董成斌跟随徐公公来到御前,徐公公先进去通禀,而后让董成斌进了书房。
他跪在地上,神色淡然地看了宁心然一瞬,然后继续低头。
康元帝向他招招手,示意让他近前一些,又道:“驸马爷,有人说你曾经私会宸王妃,可有此事?”
董成斌立马拱手道:“回陛下,确有此事,臣当时还被宸王妃打了一顿。”
康元帝不由地皱眉,回头看了陆清棠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陆清棠抬起头,看向康元帝,“回父皇,事情是这样的,那天董驸马来到王府找王爷去长乐楼吃饭,有人来王府通报说是王爷吃醉了,刚好那天宁表妹也在我家,我就让表妹陪我一同去了。到了长乐楼二楼雅间,我也不分青红皂白,拿起棍子就将王爷打了一顿,过后才发现是打错人了。不过幸好王爷出来阻止,要不然可就出了大事了。”
她轻描淡写地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康元帝。
康元帝起先没什么,听到后面就不由得站起身,他用手指着陆清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亲王,你是疯了不是!”
墨则深连忙躬身道:“回父皇,王妃腹中有子嗣,心情不好是常有的事。我本来答应得好好的,说是滴酒不沾,结果她听见我喝得大醉,自然恼怒起来,这不怪王妃。况且,挨打的也不是我,是董驸马。”
他说着,把视线转向了董成斌。
董成斌立马接话道:“对,陛下,我当时被打得可惨了,不过也怪我喝得烂醉,也不知道躲一下。”
康元帝冷哼一声,又用手指着董成斌怒骂起来,“你个纨绔,成日就知道逗猫遛狗,在外面喝得大醉回头还得是庆乐照顾你,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公主!”
他说着,继而又一脸不解地看向陆清棠,“不对!驸马和深儿你怎么能分不清,见了就打呢?”
陆清棠听罢此话,不由得在心内冷笑了一下。
终于问到重点了。
她垂眸开口:“回陛下的话,当时王爷出门时候的衣裳落在了董成斌身上,屋里又暗,我只瞧衣裳没看清人,拿起棍子就打。”
此话一出,陛下更奇怪了。
墨则深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董成斌的身上。
于是墨则深便解释了,“儿臣在喝酒的时候不小心自己打翻酒杯,然后换了一身长乐楼自备的衣裳,当时董驸马已经喝醉了,我当时没有多想,只随手把换好的衣服放在床上。大概是董驸马喝多了,误把我的衣裳裹在身上,这才让王妃看错了人吧。我折返回去拿衣服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董驸马被打,这才知道王妃出来找我。”
他的话让康元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他点点头,又看向了宁心然,“宁心然,你说说,当天是不是你陪同王妃去的长乐楼?”
一直沉默不言的宁心然,听闻康元帝的问话,立马跪爬上前,将身子匍匐在地。
她原以为董成斌会一口把自己咬出来,好让陆清棠坐实了私会外男的证据。
反正她自己已经跟死了没区别,倒不如豁出去拉陆清棠下水。
可谁知道他们三人跟商量好了一样,竟然连一点破绽的都没有,撒谎都撒得这么有水准。
她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康元帝的问题。
若她说是,那她该如何解释自己刚刚的诬告。
若说不是,那她又是如何知晓其中细节的。
可终究该如何作答,她还没想好,更不知如何能把这个谎言给圆回来。
康元帝见她闭口不言,不禁恼怒起来,“宁心然,诬告亲王可是重罪!”
宁心然听罢此话猛然抬头看向了康元帝,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回陛下,小女她并不知情,她当晚就从宸王府回家了,可能……可能是听旁人说的。”蒋氏立马替女儿回话。
康元帝冷笑了一下,“一个说是陪同前往,一个说是当晚就回家了,朕该信谁的话?”
“回陛下……”
“闭嘴!朕没有问你!”康元帝怒斥着蒋氏,并打断了她的话,然后看向宁心然,“你说。”
宁心然用手捏着衣角,尽量让自己不要抖得那么明显,她咬着牙说:“回……回陛下,臣女那时候可能是误会了,我吓得回了家,没敢再在王府住下,我害怕……”
康元帝冷哼一声,“凭着自己的臆断污人清白,崇信伯,你教的好女儿!居然还敢入宸王府,哪里来的脸!”
崇信伯现在哪里还有脸在这里蹲着,恨不得立马钻一个老鼠洞里去。
他趴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仿佛一时间老了十几岁。
他本来就不赞同母女俩的意思,破了身子的人居然想嫁给宸王当侧妃,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别说现在没有了贞洁,就算是再冰清玉洁,嫁入宸王府也是难如登山。
可奈何母女俩一个比一个犟,一个要去跳河,一个说要去上吊,闹得家宅不宁。心里一横,他也就稀里糊涂地顺着她们俩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是活该的一对母女,就是把他给坑惨了。
见书房里陷入僵局,陆清棠又开口了,“陛下,那既然那次的事是误会,误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