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痕看着面前和妻子用了同一张脸的陆清棠,开口道:“刚刚的事的确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你看要怎么补偿,我一定竭尽所能。”
陆清棠歪着脑袋看他,“补偿?你是指哪方面?”
“钱或者金银珠宝,古董玉器,只要姑娘能提出来,在下都能出得起。”纪无痕笃定道。
陆清棠听罢此话,由不得嗤笑起来,“好大的口气,还应有尽有,你把本姑娘当成什么人了,妓女吗?”
纪无痕立马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想给姑娘补偿,并非是要侮辱姑娘的意思。”
陆清棠冷哼了一声,厉声道:“谅你也不敢,我告诉你,钱本姑娘有的事,我丈夫有钱有权,根本不稀罕你那点破东西!”
纪无痕喉咙往下咽了咽,他完全被陆清棠的气势震到了,便小心翼翼问:“那姑娘究竟想要做什么,只要能提出来,我倾尽全力弥补。”
陆清棠转了转自己的眼睛,小声说:“当真?”
纪无痕连连点头,眼眸一刻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真的太像了,连小动作都极其相似。
陆清棠清了清嗓子,然后向他问:“刚刚你抱着我的时候,嘴里喊着什么‘柔儿’是什么意思?”
纪无痕愣了一下,犹豫片刻后开口道:“柔儿是我的妻子,我与她是在花神庙会上结识,她二十年前离奇失踪,我找遍了整个南州都未曾找到。说真的,姑娘的长相与我的妻子简直一模一样,方才我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所以就对姑娘……”
他说着,起身对陆清棠躬身行了一礼,“请姑娘恕在下无礼之举。”
蹲在地上的陆清棠仰着脸看着纪无痕,忽然笑出了声,笑声中充满了讽刺。
纪无痕一脸茫然地看向她,满眼疑惑。
等陆清棠笑完了以后,她的眼眸瞬间冷下来,“你当我是小姑娘那么好骗?编出一个感人的故事骗谁呢?我告诉你,我孩子都这么高了,我不是小姑娘!你最好说实话,我要是高兴了,兴许就放你回家,要不然我就把你大卸八块,哪怕是镇南王来了他我也不卖他这个面子!”
见陆清棠言辞犀利,纪无痕更懵了。
敢情这帮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人在眼前都不认识,只是不知是真的,还是在演戏。
纪无痕思忖片刻,复又开口道:“姑娘,我说的都是实话,柔儿的确是我的妻子。她本名叫花柔,是一名医者,我与她琴瑟和鸣……”
“你闭嘴!”
陆清棠听见他这么说,当即火冒三丈,立马起身抓住纪无痕的衣领子,将他按在身后的墙上。
她等着他,咬着牙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任何一个人听见别人这么侮辱自己的母亲,都会立马暴起,陆清棠也不例外。
花姓本就稀少,能够重名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何况还是同样行医。
她虽然不喜欢陆家那帮人,但硬要说她的母亲又与别的男人有点什么,这简直就是最大的侮辱。花柔人都死了,还这么糟践,她作为女儿再不维护,那她岂不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了。
纪无痕见陆清棠忽然这么生气,以为是误会自己骗了她,于是便又解释道:“我没有胡说,她是我的妻子,我与她还生了一个儿子。再说,你是一个陌生人,我又何苦骗你。”
“不许再说了!”
陆清棠抓住他衣领子的手更加用力,勒得他喘不过气。
这时候,余白连忙跑过来拉开他们,又问陆清棠怎么了。
陆清棠不好将家事说与外人听讲,便摇头说没什么,曾克以为纪无痕又在欺负陆清棠,便抬手要打人,好在余白在一旁劝着,最终还是没打成。
陆清棠坐在石头上冷静了一会儿,她抬眼看向纪无痕,冷声道:“告诉你,原本我不打算怎么着你,毕竟你只是抱了我,对我没什么伤害。但我平生最讨厌那种骗人的男人,尤其是你这种老男人。所以我决定了要把你打一顿,随便往大街上一丢,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
纪无痕听罢立马开口道:“姑娘你要三思,你我不过是误会一场,我道了歉,也答应给你补偿,你不能动手打人,这是触犯律法的。”
一旁的曾克冷笑了一下,他双手抱臂看向纪无痕,“知道这位娘子的官人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律法算什么!”
纪无痕唇角翘起,表情十分从容,“这位小哥,还是应该要三思,只要你们今天我动了手,我保证不出一天,你们将尸横街头。到时候,有理也没了里,不划算。”
他的话说完,曾克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对一旁的陆清棠说:“棠主,这是我听见最好笑的笑话了,还整个南州。南州算什么,我还整个大衡呢!大话谁不会说!”
说着,曾克便开始摩拳擦掌,“大叔,做错事就应该要付出代价的,你调戏了不该调戏的女人,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惩罚。”
话音一落,陆清棠立马开口制止了他,“慢着曾克,还是等等吧。”
曾克一拳刚出去,还没打到纪无痕身上,便被陆清棠给阻止了。
他一脸气急败坏看向陆清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