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姝攥紧拳头,眸中带着泪光,迅速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间屋子,她便不顾一切地扑到床上大哭起来,身旁的侍女连忙上前安慰她。
她年岁也不小了,府内的人都叫她锦娘。
锦娘伸手抚着她的背,低声道:“娘子,何必呢,你也知道世子一向如此,别人的孩子总是养不熟的,那就是个白眼狼。”
徐令姝抬头看向她,眼底闪着泪光,冷笑道:“你以为这个道理我不懂?所以我才掏心掏肺地对他,把他当成儿子一样疼爱。我以为一个三岁的娃娃不会记事,却不想他心里只有他娘,那个花柔到底有什么好!”
“表哥整天把她放在心上,当成宝贝一样疼爱,可她始终都是来路不明,可表哥却从不在乎,就差给她一个王妃的名分了。不过我自认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要不是我先下手,只怕她再生下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我连接近表哥的机会就没有了……”
她一边说着,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
徐令姝与纪无痕自小青梅竹马,原本到了两家准备议亲的年纪,当时的纪无痕还是镇南王世子,在外出的时候遭遇刺客跌入崖底,性命垂危之计被一个叫花柔的行脚大夫救下。
纪无痕与花柔也是在那个时候相爱,还行了夫妻之实,纪无痕为了对她负责,把她接进王府。
她的到来让徐令姝与纪无痕的缘分到了尽头,纪无痕就像是疯了一样被花柔所吸引,哪怕她挺着大肚子依旧对她情意绵绵。随后花柔生下纪文战,两人的感情更上升了一步,但无人知晓花柔的真实身份,为此纪无痕也无法给她一个正式的身份,但对外却说她是他的妻子。
徐令姝是不死心的,她不相信一个只认识几个月的女人,会抢走她认识了近二十年的表哥。她借口住进王府,开始与花柔争斗,渐渐地她发现花柔的性格如她的名字一样娇弱。她开始和花柔打成一片,让她失去防备之心。
就在花柔再次怀有身孕的时候,她设计让花柔失去记忆,并送她离开南州。在此之前,她已经学会模仿花柔的笔迹,用她的口吻给纪无痕留下了一封诀别书。
花柔走后,纪无痕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年仅三岁的纪文战整天哭着找娘亲。在他们父子俩最脆弱的时候,她主动出来承担了王府的一切重任,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她不论怎么做,纪无痕依旧在心里怀念花柔,还有纪文战,永远都是一副清冷的面孔对待自己。一开始她还可以忍,现在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做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徐令姝伸手擦掉脸上的清泪,转过脸看向锦娘,“锦娘,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锦娘想都不想地开口回答,“二十八年零四个月。”
徐令姝点点头,她叹了一口气,“我累了,想睡会儿。”
锦娘也流下了泪,“累了就回家吧,姑娘,老爷夫人还等着你呢。”
徐令姝苦笑了一下,“回家?我这时候回家干什么?你跟了我二十八年零四个月,却有二十二年全住在镇南王府。二十多年我没有名分地伺候在表哥身旁,哪怕连个妾都没有捞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锦娘……”
她说着哭了出声,锦娘立马搂着她,也陪着她一起哭起来。
……
傍晚时分,纪文战骑着高头大马,领着王府的侍卫,身后还跟着三辆马车,正浩浩荡荡地停在镇南王府前。
一见到儿子回来,早已等候在王府门前的纪无痕连忙上前迎接。
第一个从马车里出来的便是墨则深,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气色也好了很多。只是一见到纪无痕就想起陆清棠被他抱着的场景,因此脸色异常阴沉。
纪无痕心里也明白,陆清棠纵然再是个弃妇,曾经也是墨则深的女人,旁人不可染指,即便他是南州的一方之主也是不可以的。
但那事儿的确是个误会,现在也说不清了,说到底还是他的不对,便也只得恭顺一些。
墨则深下了马车,从车内抱出墨茉,墨茉就像是一个挂件一样黏在了他的身上。相比几个孩子,他也是最喜欢墨茉的,因此对她也很包容,丝毫不介意她的任性。
纪无痕冲墨则深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宸王请。”
墨则深也不客气,抱着墨茉径直走进了王府正门。
纪文战此刻也下了马,来到第二辆马车前,先是伸手扶着陆清棠下马车,然后亲昵地抱起墨宝。
他低头亲了墨宝一下,“想叔叔了没有?”
墨宝点点头,“纪叔叔最好了,墨宝最喜欢纪叔叔!”
纪文战大笑起来,“既然墨宝最喜欢叔叔,不如就在叔叔家多住一段时间,多陪陪叔叔好不好?”
“好!”墨宝清脆地喊了一声。
纪文战又亲了墨宝一下,然后对一旁的陆清棠说:“我先带墨宝进去吃好吃的了。”
陆清棠点点头,然后看着纪文战抱着墨宝飞快地向王府大门跑过去,墨宝被逗得咯咯直乐。
身后的蔻丹和苏木也跟着笑起来,苏木将墨月交给陆清棠,笑道:“娘子你瞧瞧,世子和咱们墨宝多投缘。”
墨月摸了摸自己的头,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