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战抬低头小声对墨宝说:“墨宝乖,你先和两个妹妹一起玩,叔叔和你娘有话要说。”
墨宝点点头,一脸乖巧地跑开了。
陆清棠坐在廊下的阶梯上,开口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纪文战便道:“你才刚醒,应该不知道吧,昨天我二叔一家人离开宴席后去了医馆,刚回到家门口就让人给打了,时间就发生在宴席刚开始的时候。那帮人下手够黑的,大白天的套上麻袋,一顿毒打,我二叔差点没被打死。”
陆清棠抬眼看向他,眸中染上了诧异。
宴席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一家让人打了?
回想起还未开宴的时候,墨则深出去同元琅余白说了些什么,随后他俩就离开了。但她当时以为墨则深是叫他们出去办事,也就没有问,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墨则深吩咐的。
但她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并对纪文战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纪文战笑了笑,眼中带着讽刺,“我只想告诉你,纪嘉宁再怎么任性她也是我妹妹,打你也打了,也当众羞辱了,她以后只怕都嫁不出去了,你们也不要太过分了。”
听完这话,陆清棠立马怒火中烧起来,她冷眼看向纪文战,“究竟是谁过分了?刀子没有割在你身上,你就可以置身事外是不是?不过也对,你们终究是一家人,她是你妹妹嘛,你们有血缘关系,多好的一家人。”
说着说着,陆清棠越来越气,最后的话也是咬牙说完的。
墨则深的计划是顺从圣旨,剿杀镇南王府,即便拼尽全力保全纪文战的性命,而时候他又怎么不恨朝廷。
现在务必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保住镇南王府,谁让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是她的哥哥呢。
纪文战见陆清棠的表情不太自然,他也放缓了语调,“其实我也不是自家人向着自家人,只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打也打了,闹也闹了,就算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又说:“还有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说。”
“你说吧。”
“昨天我们家丢东西了,巧了,那个地方就你到过。”纪文战冲她挑挑眉,满眼尽是挑衅。
陆清棠愣了一下,随后冷哼一声,“世子的意思是我偷你家东西咯?”
纪文战立马大笑起来,“王妃误会了,怎么会呢,只是向王妃询问一下。王妃当时的确只在那间屋里换衣服,没有到过别的地方是吧,比如说带有药柜的房间。”
陆清棠下意识心慌了一下,毕竟是做贼心虚,随后又镇定起来。
他说的是少了东西,可她有没有拿镇南王府的任何东西,这干她什么事。
于是她便道:“没有,我只在房间里换过衣服,然后睡了一会,不过瞧着世子像是不信的样子。”
纪文战笑了笑,垂眸之际,纤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阴影,“不是不信,实在是太巧了,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陆清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又道:“好,那我承认,是我偷的。”
纪文战的表情有些惊诧,“偷了什么?”
陆清棠摊摊手,“我怎么知道,你想它是什么就是什么呗,世子现在就可以带人进去搜,搜到什么就是什么好吧。不过要说偷东西,那也比不上世子会偷。”
偷鸡的事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纪文战的脸瞬间有些发红,随后又笑起来,“开个玩笑而已,王妃不必当真吧,宸王家大业大什么都不缺,王妃怎么会偷我府里那些破玩意呢。”
陆清棠冷眼看向他,五脏六腑如火烧一般。
没想到纪文战如此奸诈,以前装得还挺像个样子的,简直要气死人了。
她应该立马支持墨则深发兵,把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乱箭射死算了,省得以后再出来气人。
心里越想越气,陆清棠站起身,“我看我还是搬出去住,免得以后少了什么都要怪在我的头上。”
然而纪文战却依旧坐在廊下一动不动,“王妃这是心虚了?”
陆清棠差点没被他憋死。
虚你个头!你才虚,你全家都虚!
她气急了,在心里把纪文战骂得狗血淋头。
可转念一想,他的全家也就包括自己,包括那个没见过面的娘,可不能这样骂。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又冷眼看向纪文战,“既然你不准我走,那就请你走,别在我这里碍眼行吗?非要说我偷你家东西,就请你拿出证据,到时候我认罪伏法,绝对不会动用半点关系!”
这时候,小墨宝跑了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娘亲,你和纪叔叔吵架了吗?”
陆清棠下意识想和墨宝说假话,可在气头上的她却脱口而出,“是,我跟他吵架了,以后你也不许跟他玩!”
墨宝立马拉下脸,有些委屈地“哦”了一声。
这下纪文战又不高兴了,他看向陆清棠,“咱们吵架归咱们,你朝孩子嚷嚷什么,哪里像个大人?”
站在台阶上的陆清棠掐起了腰,怒道:“要你管,你家的?这是我儿子,我亲生的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
“你什么你,干你屁事,找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