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日上三竿之际,陆清棠还在床上熟睡着。
三个宝宝全都守在床边,眨巴着红红的大眼睛等待着娘亲醒来,最小的墨月鼻子也哭得红红的。
虽然她最小,但也是最懂事,生怕哭声吵醒了陆清棠,还用肉嘟嘟的小手捂住嘴巴小声小声地哭。让苏木和蔻丹两人看了都忍不住红眼,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
她们静悄悄地收拾着东西,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不多时,东西都收拾好,三辆马车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只得陆清棠醒来就可以离开镇南王府。
开善寺不是很远,出城往东行十里路左右,再走上一炷香时间的山路就到了。那里有山有水还有瀑布,很适合带着孩子们玩耍,也更适合让陆清棠放松心情,忘记昨晚的惊恐。
墨则深提前一步去了开善寺提前打点,收拾东西这种累活就交给了曾克。
曾克见苏木蔻丹收拾好了以后,便去前院找纪文战,作为客人,临走前跟主人打声招呼是必然的。
但纪文战一听说这件事立马冲进了小院,苏木蔻丹担心他会吵醒陆清棠,拦着纪文战不让进。他们几人在院里吵起来,吵嚷声惊醒了陆清棠。
陆清棠睁开眼,只觉得头疼脑胀,口中又干又苦。
昨天回来后简单地洗漱后上了药,然后吃点东西,睡着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这半夜里睡得很是不安,醒了四五次,梦里全是被狼撕咬的场景,直至天亮她实在是撑不住了方才睡着。
她侧身面上床里面,翻了个身转到床外头,但见三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各个眼圈都红红的。
一瞬间,陆清棠的心如同刀子割开一般,她立马爬起来,三个宝宝也全都向她扑了过来。
他们抱着陆清棠,终于忍不住哭起来,泪水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一般向她奔涌而来。陆清棠心疼孩子们的懂事,更心疼他们昨天都在担心自己,也是泪如雨下。
听苏木说三个宝宝连饭都不肯吃,好不容易喂进去一些鸡丝粥,更不像往日一样嚷嚷着要外出玩耍,全都乖乖等着陆清棠的好消息。
好半天,陆清棠才哄着他们不要再哭了。
最小的墨月用手轻抚着陆清棠的脸,一边哭一边问她疼不疼。
陆清棠伸手给她擦着眼泪,强笑着说:“娘亲不疼,有了月月的关心,娘亲一点都不疼。”
小墨宝呜呜的哭声传来,他伸出肉肉的爪子抱住陆清棠的脸,“娘亲骗人,一定很疼,墨宝给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擦眼泪,撅着嘴在她的脸上吹着气,豆大的眼泪不断往下掉。
陆清棠将他抱在怀里,脑袋靠在他的小肩膀上。
她的男子汉没有白养,就像是一个小暖男,让她暖到心里。
墨茉下了床,走到桌子前,踮起脚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她生怕烫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地端着茶杯,慢慢走到床边。
“娘亲,喝茶,墨茉看你的嘴巴都干了。”
陆清棠放开墨宝,抬眼看到墨茉端到面前的茶,立马伸手去接。心内感动得说不出话,她将茶水尽数喝下,然后将茶杯放到床边的案几上。
三个宝宝全都被她抱在怀里,身上暖洋洋的,心里更暖。
外面的吵嚷声愈加剧烈,他们依旧从院子抄到了门前。
纪文战苦苦哀求着曾克,“曾大哥,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妹妹好不好,她是我妹妹,我又不会伤害她。”
曾克冷声道:“早知道我就一走了之,跟你们这样的人还讲什么礼仪道德,我没把你们家拆了就算是我曾克对得起你了。”
“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有朝廷吗,一个皇亲贵胄都敢下手,想造反吗!”
隔着一扇门,陆清棠被“造反”两个字弄得心惊肉跳的。
她看向门外的方向,对曾克说:“让他进来吧,我们好歹住在人家,临别前见一面也是情理之中。”
说完,她满眼温和地看向三个宝宝,“你们先出去玩一会儿,娘和纪叔叔……”
想了想,她又改口,“娘亲和舅舅有话说,一会儿就好。”
三个宝宝很乖,齐齐下了床,打开门离开房间。
纪文战进了屋,三两步走至床前坐下,他一把抓住陆清棠的手臂,却不经意间抓到她还有些红肿的位置。
陆清棠吃了一痛,嘴里“嘶”了一下,然后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能轻点吗,我怀疑我们根本不是兄妹,是冤家。”
纪文战立马松开手,眼神里明显有些惊慌失措,“我把你弄疼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低下头,一副愧疚的样子,继续说:“昨天的事我代我爹向你道歉,我真没想到我爹会那么做,害得你差点就……”
他说着,伸手要去拉陆清棠,而陆清棠下意识躲了过去。
原本看见纪文战陆清棠还挺高兴的,但他这么一提醒,她又想起昨天的恐慌。她差点死在了那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差点就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她心里是有怨的。
一旁的纪文战见状不由地叹口气,“你走了也好,我爹那面我会好好劝他的,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