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陆清棠便对那男人小声道:“喂,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什么事?”墨则深用腹语同她对话。
陆清棠和苏木相互对视一下,都觉得很是新奇,陆清棠又开口道:“我准备给你拔箭,可我没有麻沸散,你只能忍着,千万别发出声音。”
“要是让人抓到你就惨咯,那墨则深必然会把你当成我的奸夫抓起来,先打一百八十鞭,再割二百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陆清棠警告着他。
面具下,墨则深的脸抽动着,他有那么凶残吗?
但他现在疼得受不了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任人宰割,于是他点点头。
“好,那你准备好,我要开始咯。”
陆清棠说着坐在墨则深小腿位置,嘱咐苏木趴在他腿上把他压住了,她一手持着老虎钳子,一手抬起他受伤的小腿,用钳子夹住箭头往下的位置。
“我要开始拔了,你千万别叫。”陆清棠再次警告着墨则深。
墨则深双手紧紧握拳,咬紧牙关,用腹语说道:“好,开始吧。”
陆清棠眯着眼,握着老虎钳子的手快速用力,“噗”的一声,断箭拔出来了。
她能感受到墨则深的身子在颤抖,可他真的没吭一声。
不会疼死了吧?
那岂不是坏了她的名声!
“喂,你死了吗?”陆清棠拍拍墨则深的肩头。
见他没反应,陆清棠又继续拍了拍,“喂,你别死呀,我回头不好抛尸呢。”
不会真的死了吧?
陆清棠不死心,使劲儿推了推,同时注意到了他坚实的胸口一起一伏,
还好,还活着呢。
借着烛光,陆清棠明显可以看到他脖子上冷汗涔涔,整个人都蔫儿了。
“那好,我给你上药。”
陆清棠这下放心了,拿起消炎镇痛的药粉倒在小腿伤口处。
药物的刺激下,墨则深再次抖动着,喘息声不停地在她耳畔回响。
裹着纱布的陆清棠开始有些同情起墨则深了。
他还挺能忍的,这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跑到宸王府撒野。
墨则深疼得昏死过去,整个人就像是被水泡过一样,待到第二日醒来之时已然是日上三竿了。
他揭开面具,露出了那张俊美的脸。
阳光穿过窗户照在脸上,显得那张脸更为苍白,墨则深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挡住阳光。
他用胳膊肘撑着身子靠着墙壁坐起,望着被纱布裹好的小腿,还有旁边给他留下的馒头、烧鸡,以及干净的水。
他倒还真的饿了,伸手拿起一个馒头,随意掰下一块塞进嘴里。
馒头在嘴里干嚼着没滋没味的,他又喝下一口水,硬生生把馒头咽了下去。
昨天晚上,他和余白刚赶到西郊的河边,就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起先两人已经把这些抓住了,却不想又蹦出几个人,他们个个都是高手。
墨则深这才知道中了埋伏,余白为掩护他,让他先跑,却不想他还是中了一箭。
昨天夜里的景象历历在目,就好像刚刚发生过一样。
他终究还是被她所救,这下又得欠她的了。
他伸手摸了摸小腿上的绷带,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心底顿时软了一瞬。
……
东街,易安堂对面,陆清棠的医摊十分火热,众多病人排着队地等她诊治。
经过昨天给孩子针灸,陆清棠小小出了一风头,一早上就忙得不亦乐乎。
对面易安堂为了能让陆清棠舒服一些,给她换了舒适的椅子,加了一把伞给她遮阳。时不时地还送来瓜果点心,一上午肚子就没闲过。
“来,药方开好了,到对面去抓药吧。”
陆清棠放下笔,将药方递交给对面的一个大妈,大妈十分感激,颤颤巍巍地离开摊位。
她伸了个懒腰,对正在吃豌豆黄的苏木说道:“咱们回去吧,家里还有一个呢,也该能换药了。”
苏木心领神会,一边吃着,一边起身收拾。
这时候,不远处跑来一男一女,男的抱着孩子,女人拎着一篮子鸡蛋,全都一脸焦急。
他们驻足在易安堂前,时不时地看着正在收拾摊子的主仆俩,似乎有些失落。
陆清棠注意到了他们,给苏木使了个眼色,苏木便停下手上的动作,上前询问情况。
原来他们夫妻俩是西郊的一个村民,听邻居李嫂说易安堂对面的看病不收诊金,且医术高明,就赶紧带着孩子来看病了。
可刚到这,看见陆清棠她们在收拾摊子,老实的夫妻俩就以为她们俩要回家了,正不知所措呢。
苏木瞧了一眼孩子,因为拉肚子拉得嘴上起了白皮,十分心疼,立马让他们把孩子带到摊子上。
陆清棠给孩子把脉,询问病情,听罢夫妻俩的话,她便知这是病毒导致的痢疾。
还是得用针灸治疗。
苏木铺开针包,点燃蜡烛,脱掉孩子的鞋袜,陆清棠手持银针刺了孩子的隐白、大都、太白、公孙、商丘、三阴交六个穴道。
完事又开了一副白头翁汤,专管痢疾。
期间,陆清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