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冲陆清月福了福,“王爷说得对,侧妃娘娘千万别怪我老婆子。我老婆子是个粗人,只会干些奶孩子、伺候主人的累活,这力气自然就大了些,您可千万别见怪。”
她再有不对,也是喂养过墨则深的。
还能比不上一个只会哭啼啼的妾室?
这点,周嬷嬷还是很自信的。
“算了,这件事不许传出去,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一律割了舌头!”墨则深心疼陆清月,又不好与周嬷嬷发作,只得把气撒在其他下人身上了。
在场的下人听罢立马跪地瑟瑟发抖,“是,奴婢谨遵。”
墨则深鲜少管理下人,上次这么发脾气倒真的打死几个下人。
有些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是谨慎些好。
可周嬷嬷可不管,她还担心着陆清棠,便向墨则深开口道:“王爷,您别只心疼侧妃娘娘,王妃才是您的结发妻子,您难道就不管她了吗?”
原本在后门处,墨则深对陆清棠产生过那么一丝微妙的想法,此刻却被周嬷嬷弄得荡然无存。
她居然为了一个怀着野种孩子的陆清棠,把陆清月一把推倒,她那么娇弱,哪里经得起这么一推。
望着怀里红着眼圈的陆清月,墨则深压着性子说道:“她爱怎么就怎么,我管不着,嬷嬷若想救,大可以自己去救。”
听罢这话,陆清月便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还不忘瞄了一眼周嬷嬷。
周嬷嬷在陆清月的眼里看到了得意,当下甚是恼怒,用手指着墨则深,“你糊涂呀,你这是宠妾灭妻,你这……哎,气死我了!”
她的话没说完,转身就走。
苏木还在棠梨苑巴巴地等着呢。
这孩子真傻,不见到陆清棠就不吃饭,她得赶紧去棠梨苑去哄哄苏木吃饭。
万一王妃回来,她又病了,这可怎么得了。
心里这样想着,便往棠梨苑去了。
看着周嬷嬷腿脚没好利索的身影,墨则深有些心虚,但仍强装镇定,将陆清月抱回房里。
“王爷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了。”陆清月一把抱住墨则深的腰身,将他推倒在床上。
二人鼻尖对着鼻尖,陆清月闭上了眼,等待着墨则深的热吻。
墨则深看着面前的美人,脑中却尽是陆清棠那双娇羞的双眸,立马坐起身来。
他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回去想陆清棠呢?
而且,在他的脑海里,完全没了陆清棠那张丑陋的脸,只有一双羞涩又懵懂的眼睛,似是钩住了他的魂。
“王爷你怎么了?”陆清月一脸担心,娇滴滴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
听罢陆清月的话,墨则深立马甩甩头,“无妨,我只是累了,我回滕阁睡吧。你也早点休息,我走了。”
他说着,便站起身,刚要抬脚,便被陆清月从身后抱住了。
陆清月低声抽泣着,“王爷,你心里还记挂这姐姐对不对?既然这样您怎么不救她呢?她好歹也是我的姐姐,若是出了事,我也是寝食难安的。”
“她那么会胡闹,怎么会有事?”墨则深说着,伸手覆在她的手上。
感受着墨则深温热的手掌,陆清月便娇声道:“那王爷方才去哪里了?怎么去了好半天呢,妾身以为王爷是去救姐姐呢?”
陆清月的话让墨则深不禁红了耳尖。
抚摸着陆清月的手,墨则深开始心虚起来。
“怎么可能,我才不去救她呢,她的死活与我无关。”墨则深说着,伸手掰开陆清月的手,“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来陪你用早饭。”
说完,墨则深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随后离开揽月居。
他甚至都不敢看陆清月一眼,心虚得不行。
这是怎么了?
他再次甩甩头,把陆清棠三个字从脑中甩出去。
刚刚去救她完全是为了报答她为自己疗伤的恩情,不为旁的。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一定是。
回到滕阁,墨则深脱去外衣,从胸前掉落下一个香囊。
这是陆清棠送给他的。
不对,这是陆清棠送给面具男的,不是给他的。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旁的想法,墨则深一甩手就将那香囊随意一扔,也不知掉到何处了。
换上一身衣服,墨则深前往王府地牢的方向。
刚刚那三个人,被杀了一个,余白等人也一定会按照自己所说留一个活口,将他关押进地牢审理的。
王府的地牢在前院的一处角落,牢门口与地面一平,从表面上看来,这与寻常之地无异。
正走着,忽然瞧见了陆清棠的身影,她似乎在等人,也没注意到墨则深的出现。
借着月光,他看到陆清棠换了一身素色衣裳,衬托着她更加纯净无瑕。
她这是在等谁?
原本想要继续前行的墨则深停下脚步,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同她讲话。
是宸王墨则深呢,还是那个戴着面具的无名氏?
这时候,余白从地牢里走出来,一见到墨则深便立马上前行礼,“余白见过王爷。”
不等墨则深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