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让眼线浮出水面,苏木也不管真的假的,脱口而出道:“谁生气了?谁敢生她的气,人家可是王妃。”
这样酸溜溜的话一说出口,彩鹮的眸中明显有些戏谑的样子,然而姜梅却立马推了推她。
“小点声,你不怕王妃听见?”
苏木没回答,冷哼了一声。
姜梅叹了一口气,伸手拍拍苏木的手,“做下人就是这样,等到哪天做了主子,哪怕是半个主子,也好过这样。”
“你这话说的,好像谁都能做一样,我就不信了。”彩鹮嘟囔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听了她们俩的话,苏木立马变得云里雾里起来。
她的智商好像有些不够用了。
一个是在引诱她当人上人,一个不断吐槽打压,好像两人都有嫌疑。
究竟谁才是隆庆宫的眼线呀?
而在屋里的陆清棠把这一切也都听在心里。
她目前也判断不出两人谁是谁不是,亦或是两人都是。
但目前为止,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墨则清那面。
为了保护苏木,又要达到她的目的,陆清棠让苏木不要跟墨则清回别院,就在街上转转就行了。
然而这几天,苏木出宫以后就再也没见到过墨则清了。
苏木很担心,会不会是她漏了什么马脚,把计划给打乱了。
按照苏木所观察,陆清棠仔细分析着,应该不是被看出破绽,更像是墨则清在钓鱼。
苏木有些茫然,她实在搞不懂这其中的奥妙,“不是应该咱们钓他吗,怎么反倒成了他钓咱们了?”
“不懂了吧?男女之间就是一场博弈,更何况我们都带着目的性去接近对方,自然没有寻常人的真情实感。”陆清棠靠着躺椅,在上面摇来晃去,“他钓他的,咱们钓咱们的,比的是谁的耐心更高,谁就能赢。”
苏木似乎是听明白,点头回应着陆清棠。
陆清棠见状又补充道:“不光是耐性,还要比谁更会演戏,三分真心,一分眼泪,再加上六分演技,这事儿准能成。”
“王妃你好厉害。”苏木忍不住赞叹起来。
不过有一点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陆清棠对于这些事儿说起来头头是道,却和墨则深两人针锋相对呢。
其实他们俩只要有一人服软,必然能在一起过得下去。
就拿回信这事儿来说,明明墨则深已经有服软的趋势了,然而陆清棠却记着临走时的仇,愣是把墨则深逼得“记仇”起来。
想到这,苏木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王妃,对待男女的事儿你这么头头是道,为什么就不能和王爷好好相处呢?”
陆清棠抬眼看向她,立马从摇椅上挣扎着要起身,苏木见状赶忙上前将她扶起。
“苏木,有些事儿在别人身上可能会很好解决,可是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总之我和墨则深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又何必去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呢。”陆清棠摆摆手,一脸生无可恋。
谁会接受一个生了别人孩子的女人?
哪怕没有孩子的事,身为一个现代思想的人,陆清棠同样也接受不了陆清月夹在他们中间。
反正她现在对墨则深也没什么感觉,索性就分开,从此变作陌路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听罢陆清棠的话,苏木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无奈。
一个王妃因为政治联姻嫁给喜欢自己的男人,而男人却不喜欢她,这无疑就是钝刀子割肉。
她心里难过,却也无济于事,这种情况下只能逃避。
想想也是可怜。
因此,苏木更加下定决心帮助陆清棠摆脱困境。
既然王妃想要平安离开宸王府,那她也要为她出一份力。
又过了两天,苏木找各种“借口”出宫,而陆清棠表面上显得不耐烦,但仍旧放她出去了。
每次出去后,陆清棠就掐着腰各种阴阳怪气,有时候还冲着旁人指桑骂槐,尤其是姜梅和彩鹮她们两个。
这两人身上疑点太多,不得不去试探。
出宫见墨则清的苏木本以为这次又要无功而返,却在街头在此见到墨则清。
这时候的苏木按照陆清棠教的,摆脱掉了姑娘家的矜持,主动跑上去和墨则清打招呼。
对比几天前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墨则清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不少。
虽然还是笑意晏晏,但他却没有主动和苏木找话题说话。
要不是提前做了功课,还以为他不想搭理自己,按照以往苏木就得立马撤退了。
可这次不同,苏木很有耐心地跟墨则清周旋起来。
墨则清一面彬彬有礼,好似上次那个焦灼的狂徒不是他一样,而心里面沾沾自喜,以为苏木上了当。
这几天并非他没有出门,而是故意不出面,好叫苏木着急。
根据眼线来报,苏木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
今天打翻了茶水,明天打碎了盘子,要么就是和陆清棠顶嘴,把丑八怪气个半死,还总要找借口出宫。
虽然他也曾疑心苏木为何每次都会顺利出宫,但想来凭着苏木的聪慧,出宫应该不难,也就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