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王妃就让墨新玉陪同陆清棠说话,她亲自去厨房看着厨娘做饭。
陆清棠见来了机会,便向墨新玉问起来,“新玉,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也是个诚实的人。”
她坚毅的眼神看向墨新玉的时候,带着不可抗议的压迫感。
她这番话里有话,让墨新玉有些不自在,当即被陆清棠的眸色震撼到了。
陆清棠对她有恩,况且她不会轻易这么看自己的。
于是墨新玉便道:“四嫂你有话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的。”
“你还记得当年你被水灵薰推倒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是在哭,还是立马爬起来?”陆清棠问道,视线一刻不曾从墨新玉身上移开。
墨新玉愣了一下,立马低下头,“四嫂问这个做什么,时间太久了,我都忘记了。”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
一件事让她遭遇童年阴影多年的事,如何能够忘记,必然是会记忆犹新。
即便是忘记细节,也会追寻到蛛丝马迹。
如果真是忘了,那也是故意而为之。
陆清棠并没有立即戳穿她的话,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新玉,你再仔细想一想,一个小孩子摔倒了一定会哭的。”陆清棠放下茶杯,开始引诱墨新玉。
墨新玉眉间微蹙,立马点头道:“对,四嫂说的没错,我当时是哭了,我给忘了。”
陆清棠这一刻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她失望地在心内叹口气。
“如果你哭的话,府里的丫鬟一定会发现你,水灵薰说过,她当时离开后,是过一会儿才听见你哭的。”陆清棠毫不留情地揭开真相。
既然给了她机会,她不珍惜,也没必要给她留颜面。
更何况,整个屋里只有她们两人,陆清棠自认已经够意思了。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对他们夫妻俩造成的危害,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墨新玉听罢陆清棠的话,立马从对过椅子上站起,厉声反驳道:“你怎么不认为是水灵薰在说谎?”
“你怎么认为她是说谎了?当年的事闹得这么大,我只要找到其他证人,就能证明这其中的真实性,你又何必这么激动?”陆清棠面不改色道,“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吃饭,为的就是单独问你,给你留一个面子,希望你能配合我。”
墨新玉不敢看陆清棠的眼睛,她再次坐下,小声说道:“四嫂,我……我不敢让娘知道,她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一定会狠狠骂我的。”
她红着眼睛,一副委屈的模样。
陆清棠有些同情不起来。
正因为她害怕被徐王妃责怪,就让摄政王一家背了十年的锅。
幸好摄政王两口子明事理,没有责怪水灵薰,要不然换做被人家,水灵薰一定得受尽委屈。
“那你就把事情的原委说给我听听,我给你出主意。”陆清棠伸手抓住墨新玉的手,给予她一些安慰。
墨新玉吸吸鼻子,然后道:“当时的确是水灵薰推了我,但是我并没有摔倒,但恰好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当时推我的地方正好有假山,我在那里玩了一会儿,不小心磕在一片假山上,人当时晕了过去。醒来后我娘就和摄政王妃吵了起来,正是那个看到水灵薰推我的人告的状。”
她说着,把头低了下去,“我当时也是骑虎难下,旁人问了是不是水灵薰推的我,我就点头了。”
事情竟是这样的。
陆清棠猜对了。
也不好说她有心计,但的确是水灵薰推了她。
不过说到底是件小事,当初若是两家人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一聊,徐王妃再耐心地询问,说不定当场就解决了,也不至于闹得现在这么僵。
她拍拍墨新玉的肩膀,“事情的缘由我也不会跟你娘说,你们家也说了,治好你的脸,这件事便永不再提。但是——”
墨新玉连忙问:“但是什么?”
“但是这件事的确是你错了,你也要为你做错事情付出代价。”陆清棠郑重道,“过几天便是你娘和摄政王妃的寿辰,到时候水灵薰也回来,她会向你道歉,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墨新玉连忙点头,“我知道四嫂,谢谢你!你不仅治好我的脸,还让我把压在心里多年的事说出来,我心里现在好受多了。”
她说着,抱住陆清棠小声哭了起来,她的心并不坏,就是胆子小了些。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陆清棠也明白,徐王和摄政王两家的事解决不了,不利于墨则深在朝中的立足。
这下好了,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在徐王府吃完饭,陆清棠就带着苏木离开了,回家开始准备过几天闻喜楼的宴会。
菜单和客人名单,陆清棠和苏木,还有周嬷嬷对了一遍又一遍。
闻喜楼那面,由墨则深亲自出面,把宸王府的府兵全都派出去,专门用来保护宴会上的客人,防止有一些不安分的人动手脚。
到宴会那天,陆清棠一早就起床,安排好两个宝宝一天的饭食,嘱咐奶娘们照看好宝宝,就跟着墨则深到了闻喜楼。
闻喜楼里到处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