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正式开始,宫女们端着美味佳肴鱼贯而入。
早些时候,因为怀胎不稳,陆清棠很少吃一些大鱼大肉,现在胎象稳固后,反而愈发地馋嘴起来。
苏木在一旁为陆清棠夹菜,一边笑着哄她慢些吃。
“我跟你说,陈邦祖的药太难吃了,吃得我反胃。”陆清棠吃得高兴,忍不住向苏木吐槽起来。
吃个药就得忌口,像是蒸软羊这类的荤腥之物根本不许她吃,可把她馋死了。
另外一边的陆清月正在娇声伺候墨则深吃东西,“王爷,您尝尝这个小炒鹿肉,是您最爱吃的。”
“我自己会吃。”墨则深皱起眉来,拿起公筷夹了一块鹿肉递给陆清棠。
陆清棠冷着脸,用碗接过鹿肉吃起来,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而墨则深表情复杂,一脸歉意。
这时候,宁妃正在招呼众位宾客吃饭。
其实也没什么人,无为就是惧怕皇权,要不然连陆清棠都不回来的。
宁妃满脸笑意地同客人们说笑着,不经意间走到了陆清棠面前。
陆清棠和墨则深立马起身行礼道:“见过母妃。”
样子还得做一做的,免得旁人误以为是她这个做小辈的不懂礼数,让人拿着把柄。
宁妃笑了笑,又一脸惊讶地看着一旁的陆清月,她跟着侍女似的站在一旁,便立马开始责怪起墨则深来。
“深儿,你怎么能让月儿站在一边呢,真是不知道心疼人。”宁妃说着,又着人拿来一把椅子。
墨则深躬身道:“回母妃,不必了,她乐意站着,我也没办法。”
宁妃白了他一眼,面带愠怒,“深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月儿都怀里身孕了,你竟然还是这么不体贴,也亏得王妃大方不与你计较。”
她说完,故意冲陆清棠笑了笑。
陆清棠愣了一下,这倒是真没料到,心内忽然“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了墨则深。
墨则深脸色深沉,立马辩驳起来,“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他根本不敢看陆清棠的脸,生怕在她脸上看到难过。
陆清棠努力压抑着心内的不悦。
即便她知道这有可能是陷阱,但本能还是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那倒是恭喜妹妹了,我竟是不知道呢,我这个王妃做得有些不称职了。”陆清棠干笑着看向陆清月。
周围人听罢此话,也都连忙起身跟宁妃客套起来。
然而墨则深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宁妃也连忙回应着众人,又笑道:“今天可谓是三喜临门,本妃是真的高兴。”
有人立马便问:“庆乐公主出嫁,您又马上抱孙子,这不过双喜,哪里来的三喜?”
陆清棠自然明白这第三喜,她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吗?
“大家还有所不知,这第三喜便是宸王妃肚子里也有了,这可是本妃的第三个嫡亲孙子,说不定又是双生子。”宁妃满脸笑意地看向陆清棠,而眸子里却尽是阴冷。
墨则深听罢宁妃的话,连忙看向陆清棠,满眼尽是喜意,“棠棠这是真的吗?”
陆清棠还得继续跟他演戏,便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讽刺了陆清月一句,“月儿妹妹,听见母妃的话了没有,嫡亲孙子,是嫡亲哦。”
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立马让陆清月现出原形,她不再满脸温柔,而是用一双满是厉色的眸子死死地瞪着陆清棠。
陆清棠笑了笑,丝毫不介意她的怒视。
“陆清月,不许你这么看着王妃。”墨则深一脸憎恶地看了她一眼。
陆清月这才一脸不高兴地低下头。
这时候,宁妃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说着:“你这个做王妃的也不能太小气了,平日里要多多照拂妾室,身为正室可要大度一点。”
陆清棠站起身向宁妃行了一礼,“母妃说的是,方才母妃说到三喜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我竟把我自己的身孕给忘了,以为这第三喜是——”
她特意压低了声响,只让宁妃一人听见,“我还以为是媛妹妹有了身孕呢!”
说完,她便坐下了,看着宁妃脸色越来越难看。
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竟变得越来越红,仿佛要渗出血来。
墨则深自是没有听见陆清棠的话,立马阻止道:“母妃,棠棠不懂事,说错话您别生气。”
宁妃冷冷地看了陆清棠,气得几乎要翻起白眼,根本不理会墨则深的话,转身就走。
这时候,周围人开始同墨则深道喜,墨则深脸色也是很难看,却不得不一一回应着。
而陆清棠却在一旁自顾自地吃起来,还时不时地投喂一旁的苏木。
“棠棠,你别生气,等我回去跟你解释好不好?”墨则深小声同陆清棠讲道。
陆清棠这个时候不能装作不知道,更是不能装大度。
她要让陆清月和宁妃知道,知道自己上了她们的当。
于是便抬高了声调,冲墨则深嚷嚷起来,“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你去滨州的时候一声不响就走了,你考虑过我了吗?”
墨则深脸色一白,立马低下头。
这事儿的确是他做的不对,他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