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大夏的军营之中都在练兵之中度过。
然而,这样的策略却是让乌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倒并不是乌达怕大夏的士兵训练之后会让他们更加难以攻伐,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各种问题也乌达的面前。
“乌达单于,城中又有人送来线报,似乎又有江湖人士在城中卷起波澜,似乎是想要谋反!城中守备发来消息,请求单于派兵镇压!”
传令兵跪在地上,汗液不断地从脑门渗出。作为胡人的传信兵,现如今他最危险的时候并不是处于传递命令的路程上。
而是现在,跪在单于面前的时刻,才是他真正危险的时候。
啪。
正这么想着,乌达手中的一个酒碗已经啪的一声粉碎在了地上。
“镇压镇压,镇压一群手无寸铁的大夏平民,难道也要我出动草原的铁骑吗!整日里连粮食都征不上来,还想要老子的支援!”
传信兵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小声说道:“单于,其实也怨不得他们,大夏之中的平民之中所谓的江湖阵营极为不羁,向来都是咱们占据城池之后继续统治的难点。”
“这些江湖人平日里来去如风,又经常伸张一些什么大义,在百姓之中极有地位。可以说就算是咱们打完了大夏的军队,但是他们振臂一呼,就立马有一群平民拥护着他们在后方捣乱。”
“这么一来二去,就……”
说到这里,传令兵发现乌达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不善,赶忙闭住了嘴。
可没想到的是,就算是传令兵闭嘴,乌达还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般,醉眼惺忪的看着面前的传信兵:“看不出来,你对大夏的江湖很了解啊。”
传信兵不知道乌达所说的这句话是好是坏,只是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自己进来的时候实在是太过着急,忽略了单于身上的酒味。
现如今军阵之中人心惶惶,乌达不免感到心烦意乱。在这种时候,乌达选择了用酒精来麻痹自己。这两日,乌达更是酒不离身。
“一个胡人,怎么会对大夏如此的了解,”乌达一边起身,一边已经将手摸在了腰间的一把短匕上:“除非……”
“你是大夏的细作!”
这句话刚刚说完,传信兵立马想要开口解释。可还没等他张开嘴,乌达就已经闪身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噗。
一股冰凉入骨的刺痛感,顺着自己的后颈处瞬间滋生到了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随后他便感觉到,自己身体之中的生机正在极速的流失。
战战兢兢的回头看去,只见乌达的手上,此时正握着那柄短匕。他又缓缓地向着自己的脖子后面摸去,果然已经发现,那柄匕首已经插入到了自己后颈的位置。
在察觉到了这一切之后,传信兵的身体轰然倒地。只有嘴唇还微微颤抖着,不时从里面渗出鲜血。
一旁的侍从看的都要傻了,这还是之前那个在草原之上一副忠厚仁义模样的单于吗?现如今杀起自己人来,竟然毫不手软。
“没人有资格对本单于指手画脚,你们说,对不对啊!”
单于冲着周围吼了一声,左右的侍从听闻此话,立即轰隆一声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单于所言极是,我等愿誓死服从单于安排!”
听到这样的回答,乌达的性情这才舒展了一些,发出一阵仰天长笑。在这一阵兴奋到甚至有点癫狂的笑声之后,乌达看着面前的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传我的命令,今夜劫营!”
劫营。
这个词语从乌达的嘴中说出来,不禁让周围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这几天的日子里,乌达从来没有对胡人的军队下达过任何的命令。
而今日的这个劫营的命令,却如同忽然心血来潮一般,让人觉得有些仓促。但是看着眼前乌达目光坚定地样子,这似乎又是筹划了许久之后的结果。
看不透,周围的左右侍从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面前的乌达单于了。
至于是因为单于现如今已经进入一种他们看不懂的状态之中,还是现在的乌达已经彻底的疯癫了,他们现在也是分不清楚。
只是传令兵冰冷的尸体还倒在自己的面前,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他们。如果无法执行乌达的指令,那么下场就只有这一个。
死。
于是在当晚,一支由乌达亲自挑选的胡人小队,悄然从营帐之中出发,甚至手中只有微弱的几个火把,便借着这微弱的亮光与月光向着大夏军营偷偷地摸了过去。
首先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巨大的山谷。这虽然并不是通往大夏营帐的必经之路,但是却是一条捷径。若是绕路通过,花费的时间恐怕是从这里通过的两倍还要多。
所以,他们首要的目标,便是要趁着夜色,从这山谷之中出发,对着大夏的营帐之中发动一次奇袭。若是在数月之前,这定然只是一场普通的夜袭。
但是在发生了阿律玄的那件事之后,众人每每经过这种黑暗的场景之中,心中就必然会出现阿律玄那腐烂到有些吓人的面孔。
尤其是那白色的瞳孔,像是山间的精怪一般,要将看到的人都尽数杀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