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害。
深夜的新宿,整个城市沉静在周末的居酒屋烧肉店喧嚣之中,喝醉的人靠在街角,地铁上穿着时髦的男孩女孩正准备换场去涉谷续趴。
绘梨衣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四个小时了,连坐在不远处的蛇歧八家成员都换了两波了,但是她的姿势却一动都没有动过。
她当然不可能是独自出来的,尽管蛇歧八家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权限和自由,但是该有的监视一样也没有少过。
虽然离开了「不存在的楼层」,但是也依旧逃不开被监视的命运。
无非就是用一个小点的笼子换到了一个大一点的笼子里。
而且,近期因为她的血统又有回升的趋势,家族正在商议要不要将她重新关回去的议题,但是因为哥哥的极力回护,还有某个人的存在,让蛇歧八家短期内没有办法下定决心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女孩也已经非常开心了。
因为这是那个男孩带给她的,她从未体会过的自由。
面容姣好的少女就坐在这里,想着想着,突然露出一抹微笑,像是绽开了一朵花。
这是从前从来不会出现在女孩脸上的表情,让她一瞬间变得更美了。
但是却没有人上前搭讪,抛开一些被护卫拦下的人不算,大部分人没有上前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太遥远了。
女孩坐在那里,远得就像坐在月亮上的纸娃娃一样,人们都喜欢月亮,但很少有人有勇气走向月亮。
不知道坐了多久,绘梨衣终于有了动作。
她轻轻喊道:“龙治。”
如今她已经可以非常流畅的说话了,日常的交流没有任何问题。
回想起一年多以前,她还磕磕绊绊的咬字不清,连声音也因为常年不说话而变得嘶哑,现在的她甚至还可以念一段顺口溜。
代价是不能够再随心所欲使用言灵。
完美的代价,不是吗?
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过来:“大小姐。”
他叫龙治,佐伯龙治,不过很少有人叫他的名字,大家都更喜欢叫他乌鸦。
道上混的总是要有一些诨号的,大家都是这样,他当年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少主混了,那个时候他就叫乌鸦。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喊过他的名字了,就连他的少主还有他喜欢的女孩也都是“乌鸦”“乌鸦”地称呼他,久而久之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佐伯龙治。
不过这位大小姐从来没叫过他乌鸦。
她自从可以开口说话之后,一直都很认真的称呼每个人的名字,对他也一直都是用“龙治”。
就连夜叉那个原本没有名字的家伙,也因为这件事而被少主赐下一个名字。
有一说一,被叫名字的感觉……还不赖。
“我想到处逛逛。”绘梨衣说。
乌鸦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我们应该要回去了,总部那边的宴会应该差不多开始了,今天的主角就是您和少主。”
“不想回去。”绘梨衣难得任性了一次。
乌鸦想了想:“这样吧,我开车带着大小姐你在千代田周围的区里转两圈,如果少主来消息的话,我们就直接回千代田,怎么样?”
“好。”绘梨衣点头答应下来。
车子发动,慢悠悠的驶离咖啡馆。
从新宿出来,一路向北,进入了文京区。
这里应该算是东京的学府区了,集中了日本不少的国私立大、中、高等学校,因而得有文化教育区之美名。
日本最高学府—东京大学的本部校区即在本区。
另外还有1990年落成的「东京巨蛋」超大型室内棒球场。
车子驶过国立东京大学后门的小街,街边停着一辆木质厢车。
这种人力小车在日本被称作拉面屋台车,专为走街串巷贩卖拉面而设计,窗户撑开就是遮雨棚,棚下摆两张木凳,客人坐在木凳上吃面,拉面师傅在车中操作。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汤锅和食材在案板上摆得整整齐齐,客人坐下来之后,深蓝色的布幌子恰好能把他们的上半身遮住,营造了一个私密的环境。
跟店里的“名物拉面”比,这种屋台车的环境和口味都差了一些,但价格也便宜了一大截,来这里吃面的多半都是东大里的穷学生。
绘梨衣突然说道:“我饿了。”
乌鸦顺嘴接住:“那我们回去吧,宴会应该已经开始了。”
“不回去,”绘梨衣摇了摇头,“我想吃那个。”
她指着那个拉面摊,看向乌鸦。
乌鸦一脸纠结之后,还是同意了,带着绘梨衣去了摊位上。
其余的车子则是停在了不远处。
乌鸦带着绘梨衣坐进屋台车里:“师傅,这么晚了,还不收摊?”
“马上收摊了,你们两位来巧了。”
拉面师傅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应道。
这拉面师傅年纪应该不小了,白发梳成整整齐齐的分头,穿着拉面师傅特有的白麻工服,额头上系着黑色的毛巾,看起来好像跟拉面打了一辈子交道。
拉面师傅不经意的看了外面的一长串黑色轿车,问道:“二位面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