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对上奥丁,是绝对不可能赢的。
路谷城也清楚路鸣泽的情况,但他没想到路鸣泽居然这么坦诚:「我还以为你会给我点信心。」
「虽然我很想交易达成,但是我的原则是不能欺骗顾客。」
「你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个只和明非做交易的原则来着?」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好好好,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这是客观事实。」路鸣泽的黄金瞳居然黯淡了一瞬,「但是我们三人,不,楚子航就算不在也没关系,只我有和顾北,符合奥丁有难度,但是救出楚天骄,问题不大。」
路谷城沉默下来,盯着路鸣泽的黄金瞳看了好久,然后猛地把一整根烟嘬完,烟蒂丢在地上。
「你真是魔鬼。」
「我是在夸奖我吗?」
「我是在说你擅长蛊惑人心。」
「多谢夸奖。」
「再加一条。」
「嗯?」
「路明非不能有生命危险。」
「哥哥的命就是我的命。」
「……虽然这句话是事实,但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像是在挑衅我?」
「怎么会呢。」路鸣泽笑了笑,「你可是我的合作伙伴。」
他这么说着,整个人却如同风一般消散了。
路谷城眼神晦涩地看向远方,又从口袋掏出大前门,抽出来一根递到嘴边,但却没有点燃。
过了一会,他又把烟塞了回去。
「唉,得省着点抽了,这个月的零花钱不多了……」
「话说,我床底下那把刀到底藏没藏?」
——
「切,居然没有嘛……」
顾北从地板上爬了上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撇了撇嘴。
虽然他也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没有抓到路谷城的尾巴,顾北的心里还是有点不爽的。
毕竟这里是路谷城最有可能露出马脚的地方,而既然这里都没有有用的线索,那其他地方的东西大概也已经被藏好了。
再找下去也没有意义。
这样一来,他想要撕破路谷城的身份,就只剩下和路谷城对峙这一条路了。
当然,他也完全可以把芬格尔给他的执行部灰色名单甩在路谷城的脸上,告诉他他已经暴露了,但是这种行为无疑是直接承认是自己窃取了卡塞尔的机密情报。
这无疑触碰到了卡塞尔的底线。
如果顾北这么做了,那就要做好带着哪都通和秘党开战的准备。
虽然哪都通的整体实力不比秘党差多少,哪都通也不怕和秘党决裂,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开战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因为哪都通马上要对五大家动手了。
这种时候和秘党开战,无疑是节外生枝。
而且退一步讲,就算这种行为不会导致战争的爆发,但也未必能够起到什么效果。
路谷城完全可以装傻充愣,表示自己只是和名单上的名字重名而已。
如果你问他为什么你和你哥哥还有嫂子三个人都在名单上,那么他一定会说这是个巧合。
世界那么大,总有各种各样的巧合。
毕竟灰色名单为了不暴露太多东西,只记录了名字和任务内容,有的人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而路谷城的任务档案只有一个名字,连任务内容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绝密能够说明的了,没有内容说明这个任务没有目标,没有期限,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执行。
无休止的执行。
在这种条件下,想让路谷城自己承认身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众所周知,单线联系的线人是非常安全的,但是有一种人比这种人还要安全,那就是没有人知道的线人。
没有线牵着他,他所做的一切可以是出于任务需求,也可以是出于他自己的想法,别人没办法分清他所做的事情是他的任务还是想法,而且因为没有向上的联系人,所以即便老家都被人端了,线人自己也不会有问题。
路谷城明显就是这种线人。
说实话,顾北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将自己放在路谷城的位置,去执行这么一个一眼看不到头的,孤独的任务,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上边还没有接头人,那么自己大概用不了多久就彻底脱离组织浪迹天涯了。
但是路谷城没有。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理想,或许是信念,亦或者是虚无缥缈的信仰,路谷城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从来都没有离开的想法。
或许就连执行部的老人都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和这么一个任务,但他依旧在坚持。
就像一个人守着一座空城。
反正顾北自己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之后顾北又在房间中转悠了两圈,彻底确认没有路谷城留下的痕迹之后,就向婶婶和路鸣泽告别。
小迷弟路鸣泽亮着眼睛问他什么时候再来家里做客,顾北说有机会再来,然后在婶婶欲言又止的表情当中掏出了一枚徽章。
卡塞尔的校徽,半朽的世界树。
「婶婶,请帮我把这个交给叔叔,就说是一个叫做楚天骄的人转交给他的。」顾北脸上挂着恶趣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