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这种未卜先知的做法让顾北感觉有些眼熟。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疑点在于,陈家为什么要杀掉诺诺,而且还是用那么痛苦的方式。
说实话,诺诺能活下来,是个意外。
但也是必然。
顾北在给诺诺治疗伤势的时候,发现她体内正有一股元炁在筋脉中无意识地游走。
诺诺是上过顾北的异术课的,体内有元炁存在很正常,但是居然能够无师自通地用元炁稳定伤势,诺诺的悟性比顾北想的要高。
可以说,如果没有上过异术课,如果没有修炼出元炁,如果没有那么高的悟性,那诺诺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就凉透了。
这应该也是对诺诺动手的人原本想看到的结果。
只是「杀掉诺诺」这个做法,问题太多了。
因为诺诺的身份过于特殊。
她不仅仅是陈家可有可无的数位小姐中的一个,还是卡塞尔A级学员中的佼佼者,她的死亡一定会引起卡塞尔调查。
而且这还不是重点。
更重要的是她是加图索未来家主的女朋友。
这其实是比较委婉的说辞,实际上诺诺早就在连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了加图索家族长老团的考核,真实身份是加图索家族高层为未来家主准备的新娘。
严格来说,是未婚妻。
这个说法比较正式,也能更好的体现凯撒和诺诺的关系。
她是陈家和加图索家族姻亲的纽带。
她死了的话,势必会让陈家和加图索家族的联系断裂,而且因为诺诺是死在陈家人手里,所以陈家和加图索家族会形成难以修复的裂痕。
这对于陈家来说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陈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诺诺的死对于陈家有什么好处吗?
顾北想不明白。
所以诺诺的死只是陈家为了惩罚叛徒?
还是说在向哪都通示威?
好像都不太对。
如果是惩罚叛徒的话,对比招惹加图索家族的风险而言,这点收益根本不对等,尤其是对陈家这种极为看重利益的家族而言,虽然陈家和加图索家族的体量半斤八两,但是能不招惹肯定是不招惹,换一个说法,能够用一个叛徒换取加图索的友谊,那当然是相当划算的。
至于示威,那就更没有必要了。
如果想示威的话,很简单的方法是直接把高阶死侍部队拉出来,那么今晚来陈家的哪都通员工,除了顾北和徐武,大概要死个九成九。
这示威手段远比杀个自己人要高多了。
顾北想不通。
其实不仅是顾北想不通,就连陈家自己人也想不通。
一处隐秘的庄园,陈缘跪在陈慈的躺椅前,恭谨道:「老家主,对于墨瞳的处理,是否欠缺妥当了一点。」
摇椅上的陈慈抬了抬眼皮:「怎么,不想让她死?你现在想起来当个好父亲了?」
听到陈慈的话,陈缘赶紧把脑袋扣在地上:「天赐不会质疑老家主的决断!墨瞳勾结外人,分离族人,目无尊卑,实有取死之道!」
「是不会,还是不敢?」陈慈的手指在摇椅的扶手上一下一下敲打着,问出的每个字都砸在陈缘的心坎上。
陈缘的头更低了,像是恨不得直接把脑袋塞里地里去,重复道:「天赐不会质疑老家主的决断!」
手指敲打扶手的声音停了下来,凝重的气氛陡然一滞。
陈缘哆哆嗦嗦地跪着,不敢抬头。
过了不知多久,陈缘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已经麻木的时候,陈慈终于幽幽开口:「下去吧。」
陈慈赶忙告谢,然后后退离开了院中。
院外,陈旭看着陈缘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转身进入院里。
「老家主。」
「你也是想问陈墨瞳的事情?」
「是。」
「你对我的决定有疑问?」
「是。」
「你这么回答,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
「这么说,你很勇喽?」
「老家主若是不想多说,那朝阳自然不会多问。」
就像天赐是陈缘的字一样,朝阳是陈旭的字。
陈慈混浊的眼球翻转,目光落在陈旭身上:「你自己已经有想法了吧。」
「有。」
「说来听听。」
「好。」
陈旭点点头,然后开始讲述自己的推测。
「陈墨瞳确实死了,但并不是死在陈家人的手里,而是死在了陈家和哪都通的战场上。」
陈慈微微颔首:「继续。」
陈旭接着道:「陈墨瞳之死并非陈家所为,我陈家向来团结友爱,兄友弟恭,自然不会对血脉相连相连之人动手,所以杀死陈墨瞳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确认了一下陈慈的眼神,这才将剩下的话斩钉截铁地说出来:「……是哪都通!」
陈慈点点头:「那如果有人不信呢?」
「由不得他们不信,陈墨瞳是陈家人,而哪都通是外人,而且哪都通还是来铲除陈家的,当时只有陈家人和哪都通的人在场,就算哪都通出面解释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