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向营里走去,招娣追在后面。 小丫头大概知道他肖白哥此时心里不痛快,亦步亦趋跟着。 “哥哥,你是不是不想我拜大叔学艺?” “没,没有。” “那为什么你看上去很不开心呢?” “没,没有。” “哥哥你不诚实!我都看出来了,你不喜欢大叔,觉得他就是个骗子!” 肖白没做声。 他不愿意承认小丫头说得都对。 那个不讲武德,满口吹大气的老兵他咋看咋不地道。 “哥哥,你还记得欺负我和爹爹的那个丧狗吗?” “记得。怎么了?” “我要厉害起来,以后不让人欺负!” “可是,你现在有哥哥和佳琪姐姐,没人会欺负你了呀!再说,你要学武艺,哥哥也可以给你另找个靠谱的师父。” “我知道的。可是你和姐姐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也会长大,不想一直做个不能为你们分忧的拖油瓶!而且我感觉大叔不像坏人。”招娣赶上肖白,抓住他手指,甩啊甩。又问道:“哥哥,你是不是打不过大叔,所以才不愿意的?” “不是。我是尊重长者,让着他的。” “那意思是,还是没打赢,是不是?” “小孩子别打破沙锅问到底,哥哥也会觉得丢脸的!” “放心哥哥,我不会告诉佳琪姐姐!你不用觉得丢脸。” 肖白无语凝噎。 这事和佳琪有什么关系? 他停下脚步,伸出手指习惯性弹了小丫头额头一下,说道:“妹儿!以后你不要对人说今天早上你看到的事,我允许你跟着老家伙学艺,怎么样?” “哥哥,明明是你将我作彩头输给大叔的,怎么,怎么……两件事要混在一起说?” “咳,小小年纪,能不能不要太精明?女娃子还是要懵懂一点才可爱,知道吗?” “不知道。” …… 木已成舟,肖白虽不喜老兵脾性,但也没再执拗的拦着招娣跟他修武。 加上刚才和小丫头对话,他已明了他们心意。 这两人一个是真想教,一个是真想学。 最后,肖白无奈生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之感,只能随他们去罢。 就是他不太明白,老兵明明身手不凡,实力强横,为何甘愿窝在这处废弃的大营里,做个无所事事的守营人?难道,就为了某天一支从西北奔赴京城的部队来此驻扎邂逅? 很多年后,肖白在某次切磋完毕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问起这事,老兵只是撇撇嘴,半正经半神秘告诉,说他年轻时偶遇一神算,求得一卦。 根据卦象解释,老兵会在四十岁后遇一贵人,得一高徒,就是他从此得隐姓埋名,还得找一与军队有关的地方低调处世。 肖白自然不会信他胡扯,再问之下,老兵谶曰:“有客西来,至东而止,木火金水,洗此大耻。” “不懂,不明白。” “不用你懂,老哥哥懂就行了。” “迷信!” …… …… 肖白拉着招娣,进入部队驻扎的地方,心情一晌舒畅。 营里众人此时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修屋顶,清营院,搭厨卫……忠实贯彻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指示。 “佳琪姐,这边这边!”招娣冲在一片枯草丛中舞着一把镰刀虎虎生风的佳琪大声呼喊:“哥哥有事对你说!” 佳琪闻声抬头,提着镰刀停止收割后,慢慢走过来,一脸不情愿。 “大人!莫不是你又被人揍得灰头土脸了吧?我们很忙的!” “没有的事,你别听妹儿乱说!像我这么……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那个老瘸子揍?我是关爱残障人士,让着他的!”肖白尬笑,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佳琪那双正盯着他看的漂亮大眼睛。 “姐姐!是的,是我看错和听错了!哥哥没有被师父骑在身上打,也没喊救命。”招娣也在旁跟着附和。 只是,听得肖白想哭,佳琪想笑。 “管你挨不挨揍,只要揍不死,我才懒得理呢!”佳琪掩嘴表示,而后突然疑惑一声:“师父?” “是的,那个老瘸子收了妹儿做徒弟。” 肖白无奈,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告知佳琪。 当然,他和老兵做赌的事是肯定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