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着还有些时间,溜完一圈回来后,肖白又去了营房门口老兵的小房间。 昨夜他提前出来了,也不知其他人陪老兵闹到几时。 “龚老哥,在不?” “不在。” “不在你大爷!” 肖白叩门,门内答复完,肖白嘴一撇,直接推门而入。 “都什么时候了?还窝在床上。” “急什么?又没啥事。” 肖白笑笑,打量披衣而坐的老兵一眼,接着又转头观察一圈屋里情况…… 窗明几净,收拾齐整,果然新摆设就是爱惜些。 “看什么呢?小丫头早上过来帮着收拾的。” “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不会主动役使童工,是小妮儿执意要收的,我完全被动。” 老兵老神在在,低下身子从床铺底下摸出一根黄铜烟杆,在床沿磕磕,引燃……之后颇为得意的深吸一口,再吐出来,烟雾缭绕。 肖白没说话,朝他翻个白眼,退后一步。 “唉!就是你们都要走了,以后没这待遇咯!” “一起进城呗,大不了将你房里这些宝贝全带去。” “不去。” “不去拉倒!我都不明白这儿有什么好的?荒凉败落,连人影都难得见到一个。” “嘿嘿……” 老兵笑笑。 肖白也没紧着逼他。 反正以后大家去了城里,看他舍不舍得他宝贝徒弟。 二人正相持间,门口脚步声响起,小木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推开……是招娣进来了,手上端着两个碗,一大一小,大碗馒头,小碗稀饭。 “师父!你要的早餐。再去晚一会,厨房都要收餐做中饭了。”小丫头喊了一声,看到肖白也在,顿时又接着喊道:“哥哥,你也在啊!” “好徒儿!你转过身去,待为师再兜条裤子起来用膳。” “老哥!你?” 肖白无语,心里暗骂一句,也准备跟着转过身子。 “老弟你什么眼神啊这是?我底裤外裤都穿了的,就是这条坏腿不大好看,怕吓着妮儿。” 原来如此。 肖白挠头,难得对着老家伙露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看吧看吧!反正这么多年,也没几个人见着,都是我独自舔舐。” 老兵说完,将黄铜大烟杆递给肖白,然后慢慢揭开被子…… 诚如他所言,没有赤条条,捂得相当严实,而且两只裤腿也无异样。 被子继续揭开,往下,老兵的脚掌一点一点渐渐露出来…… “龚老哥,你这脚?” 看着老兵伸脚出来,肖白惊呼,不忍卒看。 “妮儿藏好咯!不许偷看,很吓人的。”老兵笑笑,口气云淡风轻。“老弟,是不是和一般人的赖腿与众不同?” 肖白看了一眼,无言。 要不是曾经在拜月大营受过断臂残骸,尸山血海的洗礼,他肯定也要被吓一大跳。 “老哥,你这脚怎么弄成这样的?” 肖白上前一步,又细看了两眼老兵裤腿下的右脚,脚掌只有半只,残缺的断口位置参差不齐,往上,半截脚面顺着断口布满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划痕,像被犁过一样。 其实脚掌形状可怖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创口颜色怪异,呈灰黑色,不与寻常创口愈后颜色相类。 “是不是很可怕?多少年了,除了后来给我包扎上药的老医生,你还是第一个见的……” “确实与寻常的断肢不同,像是被什么大型猛兽咬掉的。还有这颜色,恐怕是中毒后毒素没有排干净吧?” 看着老兵怪异残忍的右脚掌,肖白沉吟评价。 “嘿嘿,识货!”老兵赞了一句,抓起床上一只青色厚实的棉布套子,慢悠悠起身套在伤脚外。“往事越千年,纵使保得老命,如今依然心有余悸。妮儿!你可以转身了。” “老哥,能说说吗?” 肖白轻声相问,十分好奇老兵怎么会被伤得如此凄惨。 要知道这位可是至少三阶的武修,一般的毒虫猛兽遭遇此等人物气味,早就本能的趋吉避凶,隐匿起来,根本不会与之照面,更不会以力相搏。 “以前不是说告诉你了嘛,被狗咬的。” “你前次不是说在海上伤的么?难道还海上还有这么厉害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