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州边境前线大营出来四天了,队伍已经快要走出下直隶地界,进入上直隶。 路上,有下属眼望根本不见踪影的上京城,憧憬说想去帝国都城里看看风景,被肖白直接一瓢冷水拆穿。 “你们是想去看风景吗?明明是想去犯忌。” “不准!” …… 队伍行进第十天,终于快要抵达灵州边境,已经能够望见大东山山脉群中最高那座。 这天,肖白还收到了武画通过小灰灰送来的飞鸽传书。 书上,武画怨念很重,因为他说尊贵的紫依公主殿下最近每天都不去都督府,就爱堵在他的布政使司衙门里,弄得衙门里用于生活的财政预算枯竭不说,整个人还身心疲惫。 端详着手里的飞鸽传书,肖白眯着眼,知道武画又极尽夸张之能是了。 虎牙妹不是铺张浪费讲排场的人,能花得了多少钱,而身心疲惫一说就更不可能,他可是知道以前武胖子还在上京城居住的时候,亲见他对深夜造访的虎牙妹和那个男人婆甘愿鞍前马后的。 去时十二天,回时十三天,多了一天。 第十三天下午,天近黑的时候,众人顺利抵达灵城都督府门前。 热闹的大门口,张灯结彩,牛高马大的托马斯第一个从大门前的台阶上冲下来,嚷道:“肖白先生,你真不够朋友,具体哪天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害我们在府里慌了神。” 肖白跳下踏雪乌骓,让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两个去伺弄,然后掠过一脸喜色的托马斯,朝台阶上的清丽人影飞奔而去。 魂牵梦绕多少个日夜的虎牙妹近在眼前,却不似往昔。 “紫衣妹妹!” “肖白哥!” “我回来了!” “真好。” 袁紫衣眼睛里蕴着泪花,突然扑倒在肖白宽阔的胸膛下,她晕了。 意外来得太快,肖白懵了。 自从队伍穿过大东山山脉群,他就在心里琢磨见到虎牙妹后第一句话该怎么说,第二句话该怎么说,第三句话该怎么说……第一百句话该怎么说,可是现在才说了两句,倾诉对象竟然直接晕了…… 武胖子怎么招待的?为何会出现这么大的意外?是不是在生活上苛待殿下了? 肖白回头一望,没发现武画,倒是藏在门后的刘老根冲出来告诉说:“肖大人,殿下自从知道你们的队伍进入灵州地界,便开始茶饭不思心心念念了。” 原来是想他闹的。 肖白回过神,赶紧一把抱起虎牙妹,往府里走去。 老刘跟着他们身后,亦步亦趋,嘴里好像还在念叨只要殿下吃了他捣的药糊糊就会好…… “刘老哥,你弄的那啥药糊糊就不吃了,熬点小米粥端我屋里来。” “行!” 事情紧急,老刘没再啰嗦,去备吃的去了。 后面,一众迎接的人跟着进来,各自回安居的地方歇息。 不久,武画和他媳妇也过来了,直奔肖白都督府后院的房间。 见到武胖子,肖白气不打一处来,当即问他殿下茶饭不思的时候,为什么不从旁劝劝,要是这回有个意外,他俩万死难辞其咎。 武画挺委屈,将这段时间的情形说了,差点声泪俱下。 他媳妇秀念也在一旁解释,说公主殿下来了一月有余,往日他们布政使司衙门那边好生招待,只是最近一段听说了他们要回灵州,情绪就不对劲了,每日茶饭不思,还总微服去城门口晃荡,劝都劝不住…… 情况和老刘告诉的差不多。 听了他们两口子的叙述,肖白回望躺在床上眉眼不睁的虎牙妹,心中更加心疼。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不难想象,虎牙妹这段时间都是硬撑过来的。 这时,刘老根端着一眼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进来了。 肖白赶忙俯身到床边,扶起虎牙妹,接过小米粥,开始一勺一勺试过给她喂食…… “紫衣妹妹,醒醒!肖白哥回来了!” 一声呼唤,温热的小米粥挨近温润的红唇,袁紫衣慢慢苏醒。 “肖白哥!” “啊!妹妹你醒啦!” 肖白喜欲狂。 武画两口子和刘老根还有不知何时窜进屋的托马斯都舒了口气,露出沁人心脾的笑容。 袁紫衣靠在肖白宽阔而温暖的胸膛里,看清屋里的情形,顿时霞飞双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