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江月白急中生智,没有高声呼叫,却十足了压低了声音,“这里是皇宫,有事好商量。我出对方价钱的双倍,只要你马上离开。”
这皇宫大院能进来的,自不是一般人。
对方一言不合,自己的小命说不定就交代在这里。前面写那么多字,背了那么多诗的心血白费了。
还是先稳住对方,保住性命再说。
江月白一边说话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一边急速判断来人所在的方向,往右手边抓去。
结果,手臂在半空中被抓住。同时听到咔哒一声,门栓挂上了。
定睛凝神一看,竟然是皇上的弟弟,六王爷!!!
糟了,塑料武功碰上了真正的高手。
他该不会是太后派来杀我的吧?还是皇上?还是哪位后妃?
难道是因为他娶沈石溪属于被逼的政治联姻,所以杀我泄愤?
还是他下湖救人落下了什么病根?
江月白脑子里飞速运转,给对手找个杀自己的理由,这样好因势利导破解。
心想,我的命也太苦了,不是被人追杀,就是被系统威胁杀我全家。看来以后绝不能救人当好人了。
便用力推臂,决定拼了!
“这瓶药膏看起来不错。不如送给本王吧?”
李北弘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同时,松开手,拿着瓶子在手中细细把玩。
断指能接上的药膏,非常稀有。
之前因为特殊的机缘,他曾被高人赠送了一瓶治伤神药。但神药也需三天的时间才能令伤口愈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李北弘倒不觉得奇怪。
只是侠女手里的这瓶更猛更神奇。才不过一个时辰,就基本恢复原状。
这要是能大批量生产,用在战场上,肯定能大振士气,所向无敌。
李北弘自然万分喜欢。
但他更喜欢,更想要的,是人。
为何拥有这样逆天的药膏,是个有趣的迷。
但作为男人,令他更刮目相看的是,这才进宫不过几日,一帮子手下来路不清,竟然对江月白如此忠心耿耿,划伤口说划就划,手指说砍就砍。
这得是死士才会有的忠诚。
他甚至确定,如果江月白将来遇见歹人,这帮奴才里定会有人以命相救。
作为皇宫里几经生死长大的人,对忠诚这事很敏感。见过各色背主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他很好奇,江月白到底有什么秘诀,让手下能这么快地真正臣服于她。
马上要去边境赴任,搞明白这一点,对李北弘来说至关重要。
“六王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是你皇兄的后妃。请王爷马上出去,保全你我的名声。”江月白依然压低着声音。连妾身都懒得自称了。
对方不讲规矩,她便无所顾忌。
挡我升职加薪者,都是王八蛋!
她不再隐藏自己的轻功,飞速地后退到角落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时她敏锐地发现,所有的窗户都已经关严实了。
看来,李北弘来了有一会儿。
应该就在自己带领一帮奴才们试药那会儿摸进来的。之前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小罗子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哦?皇兄没有告诉你,本王今天上午会来找你?”李北弘把白色的瓷瓶收进衣襟中,饶有兴趣地问道。
大哥竟然没有告诉她?
有意思。是不敢还是不想呢?
江月白也愣住了,大老板竟然知道对家要来,竟然也不管?
这是什么骚操作!
“有事说事。如果你是为了那治伤药,就送你了。快走!”
其实她当然知道,李北弘来肯定不是为了治伤膏,毕竟早上才在自己屋里签收的快递。李北弘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这样说就是为了岔开话题。
“如果我来,是因为我想要的是你呢?”
李北弘望着墙上挂着的字幅,吃味地说道,
“挂着那幅字画是皇兄写的吧,他的字迹别人仿不来。
细雨入花枝轻颤,垂丝拂水波微荡。罗袂拂翠袜留香,顾盼生姿媚无双。暮色渐浓染脂颊,低吟娇绵添情长。朱颜如酒千杯醉,红烛落尽夜深凉。”
李北弘的声音很有磁性,念这首诗的时候又故意带有感情。
那时那日的一幕幕都涌上江月白的心头,待李北辰念完最后一句,早已满脸红霞。
“住口!”
江月白怒斥道,依然不敢大声呵斥,但眼睛里竟然毫不掩饰地喷射出杀气,这让李北弘有些意外。
她竟然想杀我!
“六王爷,请你自重!你必须现在就离开这里。我是你皇兄的人,你说这番话,到底是要做什么?
你后天就要迎娶沈妹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准备婚礼。而不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被人发现你在这里,我死不足惜,皇上如何自处?太后又该如何?”
“本王知道你是皇上的人,但本王不在乎。只要你愿意跟本王走,本王就有办法。”
李北弘望着大哥霸气飘逸的字幅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