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领导依然没有下班的意思,江月白心知领导一心求上进出业绩,下属哪能主动要求下班。 比领导先下班,是卷王的耻辱。 帐外的徐福海捏着手心,十分紧张和忐忑不安,时不时紧张地看向窗户门,确保无人偷窥,担心太后突然跑过来视察。 其他人直接拦下压根进不来宁安宫,但如果太后来查房,谁敢拦? 如果是隔壁的璟妃来了,非要进来,也只能好心相劝,却不敢硬拦,毕竟肚子里怀着龙胎。 这可是大白天。 没见过自家皇上像今天这样疯狂,这样孜孜不倦的。 瑞嫔这真是妖精般的人啊,既会吟诗做赋,还会舞枪弄剑,就连这方面,都天赋异禀...... 这要是传出去。恐怕真要群官上奏弹劾瑞嫔。 在房里安静下来后,他假装嗓子不舒服,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才刚咳完,突然有个小太监小跑进来。 徐福海立马拉着小太监跑出去说,生怕惊扰了圣上的好事。 “师父,璟妃娘娘宫里的婢女过来来说,璟妃娘娘肚子疼见了红,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请太医了没有?” “请了。太医已经到了永寿宫。” “行了。你先下去吧。” “师父,璟妃那边的人还在门口等着怎么办。” 见红了就不是小事。璟妃气性那么大,动手打了瑞嫔,又罚跪了一个时辰,怕是动了胎气。 徐福海想了想,“走,杂家跟你去。” 到了宫门口,徐福海见到了面色焦虑的蓝星,和颜悦色地劝道: “皇上在午休,让她劝她家娘娘先好生歇着,听太医安排。千万要以龙嗣为重。本是喜事一桩,不要重蹈夏嫔娘娘的覆辙,到头来伤了身子,竹篮打水一场空。” 蓝星愣了一下,垂着眸子,扑通一下,双腿跪地,却又不说话。 徐福海皱起眉盯着这个面生的婢子,“你这是干什么?快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别耽搁。” 蓝星不说话,只是含着泪,拼命地摇头。 此时不回,娘娘伤心归伤心,总归还抱着希望。 如果回去却没请到皇上,告诉娘娘徐公公的话,怕是只会火上浇油,还真出事。 徐福海一跺脚,就往回走。 “公公!”蓝星顾不上自己的性命,冒死抱住了徐福海的脚,险些害得徐福海跌了一跤。 小太监禁不住咒骂道,“你找死!害得师父差点跌着了。” 徐福海站住,没有转过身子,只是斜望向右下角的地面,“你不放手,杂家怎么去禀告皇上。” 蓝星立马松开手,颤声说道:“徐公公饶命。奴婢错了。” 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着响头,磕得太实诚,没几下头就磕破了,鲜血往下流。 小太监见这婢女磕破相了没有丝毫同情,叫苦不迭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新来的吧?知不知道分寸?赶紧把血擦擦。可别冒犯了圣上。” 对于这种没事磕破头见血的,小太监刚进宫时还挺同情,他自己也这么干过,似乎磕得越响越重越有诚意越忠心。 时间长了,才明白,不给主子添堵,懂得分寸,会做事会说话,比把头磕破重要多了。 徐公公顿了一下,依然没有回头,抬腿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