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提起,那就是很重要。
说起来,陆怀湛和她同岁,那么有禾禾时陆怀湛不过二十岁,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
禾禾的妈妈应该是他心里一块难忘的疤痕。
能熬到孩子四岁再找女人也是挺不容易的。
叶榆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答案,目光还没朝陆怀湛投过去,他便开口:“不能叫姐姐,要叫阿姨,另外,食不言寝不语,好好吃饭。”
禾禾最听陆怀湛的话,陆怀湛一句话出口,禾禾不再说话,肉嘟嘟的小指头点了点离她最近的蝴蝶酥。
声音奶奶的:“姨姨。”
她要吃那个。
叶榆夹了块放进她的儿童餐盘。
给禾禾剥着鸡蛋,餐盘里被夹进一块黄澄澄的蝴蝶酥。
是陆怀湛。
他专心致志看着手边的iPad,仿佛刚刚给她夹东西的人不是他。
叶榆看着盘子里的蝴蝶酥久久没动筷。
她很喜欢吃蝴蝶酥。
她和陆怀湛第二次见面,她就在吃蝴蝶酥。
那是一个周末,叶榆在办公室加班,点的甜品外卖有酥到掉渣的蝴蝶酥。
打开袋子,下意识地找垃圾桶,在办公室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叶榆把目光投向办公室门外的公共垃圾桶。
正值周末,教职工办公楼也没什么人,她放肆一把也不会被人发现。
十分钟后,叶榆探查完附近情况,拎着一袋子蝴蝶酥转移阵地到垃圾桶旁。
拈了块儿香喷喷的蝴蝶酥对着垃圾桶美滋滋吃着。
她吃一口,四分之三的蝴蝶酥进入她口中,另外四分之一的渣渣掉进垃圾桶。
垃圾桶是被学校艺术生装点过的艺术垃圾桶。
矮矮的垃圾桶桶身用颜料勾勒出一个可爱的海绵宝宝的卡通形象。
她吃美了。
对着垃圾桶边吃边说:“我吃一口,你吃一口。”
“我吃完了,海绵宝宝你肯定也饱了。”
正美滋滋吃着,叶榆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总感觉有人在看她。
抬头朝四周望过去,不远处楼梯拐角处立着位身着黑衣的高挺男生。
不对,不应该称之为男生,应该是男人。
他换了身装扮,黑衬衣,黑西裤,那天被鸭舌帽遮挡的冷沉气息由内而外的散发,定定看着她。
蓦然对上男人的眼睛,叶榆一眼认出了对方,是上个星期和她学生撞车的那位少爷。
她起先认错人的那位少爷。
至于为什么是少爷,因为少爷的司机开的是宾利,嘴里喊的这位也是少爷。
他不会是来找她寻仇的吧。
叶榆脑子里绷出这个不好的念头。
毕竟她当时撕了少爷手上的创可贴,造成了少爷二次受伤。
伸手不打笑脸人。
叶榆咽下嘴里的蝴蝶酥,朝男人投去一个友好的笑,“要一起吃点吗,很好吃的,我请客。”
男人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让叶榆觉得他是盯上了她手里的甜品。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她走近,那冷冽的架势,又让叶榆觉得这位是黑社会。
不等黑社会走近,叶榆快他一步走近,将甜品袋子塞进少爷怀里,“我就吃了两块,就算做上次的补偿,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说罢,不等人回应,叶榆撒腿就跑。
少爷这种生物,她这种普通老百姓招惹不起,还是有多远滚多远的好。
叶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进办公室,反锁了门,将自己埋在工位上。
当了十分钟的缩头乌龟,再抬头看向窗外,少爷已经不见了人影。
叶榆松了口气。
收了她的甜品,应该就是不计较了。
可叶榆不知道的是,她那袋甜品全被海绵宝宝吃进了肚子。
陆怀湛从不收陌生人的东西。
用完早餐,叶榆安置好禾禾,提着包急匆匆去医院。
刚走到门口,一道淡漠的男声阻止她的步伐,“回来。”
叶榆扭头,陆怀湛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上楼。”
他现在是金主爸爸,金主爸爸的话不敢不听。
叶榆再急也不能表现出来,面色平静的上楼,见他卧室门开着,进去。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在日光的映衬下显得他愈发宽肩窄腰,身高腿长。
他吩咐她:“把门锁上。”
大白天……锁门?
她还没缓过来啊……不能够啊。
心里不情不愿想着,锁门的动作也不自觉变慢。
“过来,坐床边。”
叶榆锁好门,挪着小步子往床边走。
陆怀湛看得直拧眉,上前拉着她的手腕,将人按坐在床上,抬起她的下巴,端详她发红的脸。
男人幽深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叶榆心里发毛,手还没抬起来,他说:“想早点去医院看你那个相好就闭嘴,也别乱动。”
叶榆不再动作,索性闭眼,任凭男人发落。
片刻后,右脸传来冰凉凉的触感,叶榆睁眼,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