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湛踱步下楼,面色不太好看。
叶榆没应声,径直去餐厅吃早饭。
陆怀湛看不惯她这副鹌鹑模样,喝了口咖啡重重放下杯子,“你们虽然是平等关系,说到底私立学校还是学生至上,你如果一直这样,永远是被动的一方,到时候丢了工作别想我把你弄进去。”
叶榆闷头喝粥,“我当初进去靠的是真本事。”
“行,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真本事,不能妥善处理,我第一个举报你。”
他说完,起身离开前还不忘嘲讽她:“如果天天这副形象,你要是因为形象不端被解聘我也不会觉得疑惑。”
叶榆手里的奶黄包捏的馅料都要流出来了,越吃越食不知味。
陆怀湛说话难听,但也不无道理。
师生关系不正当是校园大忌。
能每年花巨额学费来私立学校上学的学生,家里基本都是中产阶层偏上。
李宁安那边没什么大问题,保不齐他的父母是个护犊子的暴脾气。
这件事如果不能妥善解决,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老师就是开刀对象。
弱肉强食的道理,身居高位的陆怀湛比她懂得多。
到校后,叶榆又对李宁安进行了一场思想教育,并明确表示自己心有所属。
即便顶着灰脸妆,结果依旧甚微。
反而更坚信了李宁安的决心。
你看,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她,想着她。
这不是爱是什么。
年纪不大的小男生心神不定,性子莽撞,缺乏心理情感引导。
有时候陷入死局自己都不得知。
偏偏还觉得自己的感情是最纯洁无瑕的,可以跨越世俗的异样。
叶榆在对待学生方面向来宽容得多,想着保全学生的面子,还是决定给李宁安一个认真思考的时间。
可这份在陆怀湛看来可怜的厉害的宽容,让她现在每天上班跟坐牢般痛苦,更怕遇到李宁安。
在李宁安第三次借着需要心理疏导故意接近叶榆时,她受不了了。
匆匆找借口离开回了云庭。
本就是下班时间,她有离开的权利。
接连两三天看着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陆怀湛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把脸上的锅灰洗了,看着隔应人。”
叶榆低哼了声,还是上楼卸妆。
脸上糊着层东西,确实难受。
这两天去上班,同事都嘲笑她说是不是准备去唱大戏了,还是被压榨得太厉害了,暗戳戳打趣她。
下楼吃完饭,陆怀湛坐在主楼,禾禾坐在他旁边,面色平和地给小丫头夹菜,全然不见刚才一脸不待见她的模样。
这几天每天下班,除了看到她那张锅盔脸时黑脸,其他时间陆怀湛没什么异样,甚至称得上情绪平和。
晓宁觉得这一切归功于叶榆每天自觉下班回云庭。
不排除上述原因,事实如何,当事人心里清楚。
陆怀湛是个很有计量的人。
和季书铭、裴以朗不同,叶榆主动避开的人,即便对方再往上贴,只会惹她反感。
一个乳臭未干的学生,不必放在眼里。
饭后,陆怀湛叫叶榆去书房,把人叫来,自顾自处理工作,将她晾在一边。
直到叶榆耗不住,他才问:“什么时候能处理好,心软成不了大事。”
他是学校股东,有权利过问,甚至他现在可以是以领导的身份过问,而叶榆必须做出让领导满意的回答。
但她没有。
“应该快了吧。”
“那这样说,我还需要看几天你顶着锅灰头在家里晃悠。”
叶榆还是干巴巴答:“快了。”
陆怀湛抬眼看她,坐在离他最远的软椅上,低着头。
“过来。”
他把叶榆扯到腿上,“现成的法子,想不想要。”
叶榆自然想,但眼里充满警备,“条件?”
明人不说暗话。
陆怀湛难得笑了,“还算有脑子。”
他话说得露骨,“我当初要你,除了你脑子里现在想的还能有什么条件。”
他是个欲望很强的人,他有资本,有条件,想要便取,没什么不对。
叶榆垂眸装死。
还没装够,人就被放在了书桌上。
叶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疯了?”
后背隔着层薄薄的家居服,冰凉的石面触入肌理,前身是他炙热坚硬的胸膛,冰火两重天之下被钳制身体。
不好受。
他粗粝的指腹将她浅淡的唇揉得嫣红,“我不做亏本买卖的同时也不会让你损失最大化。”
他低头,“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算了,即便没有李宁安这回事,他想对她做什么,她也没权利挣扎。
叶榆选择躺平。
可男人今夜不知怎么了,不让她躺平。
把控着商业财团队文书决策的部位不停游走,适应着她的节奏,头顶灯光照应下,他染着欲色却按兵不动的眸更加黑沉。
叶榆忍不住哼唧出声,朝男人投去不满的眼神。
男人缓缓勾起唇角,“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