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叶榆准备上楼,男人叫住她,“过来,等会儿再上去。”
他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条紫水晶银手链,质地透亮,雕刻精致,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他牵过叶榆的手,不管她愿不愿意,给她戴上,“出差的时候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
他端详她戴着手链的手,嘴角挂着浅笑,似是很满意,“不许摘,洗澡也要戴着。”
漂亮的东西谁不喜欢,叶榆也同样,她哦了一声,眼睛看着那手链,面上故作淡定。
陆怀湛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手链合她心意,随即伸出带着咬痕和掐痕的手背,靠坐在椅子上,指使她:“给我包扎。”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叶榆上楼取了医药箱。
她下嘴重,伤口深,咬痕未及时处理,再加上今天在外感染了细菌,有点恶化的趋势。
除了咬痕,下午在床上时,叶榆还故意掐他的伤口,造成二次重伤。
现在看来,伤口渗着血,有些青紫。
他手背白皙,骨节匀称好看,衬得伤口有种说不出来的狰狞。
虽是自己的杰作,叶榆还是有点不敢看,但也不能不包扎。
她心惊胆战消毒,偷看陆怀湛的脸色。
男人跟没事人一样,另一只手划拉着iPad屏幕。
他不知道痛么。
叶榆不是心软,单纯是看到太恶劣的伤口心里不好受。
“你没感觉么?”
“有啊。”
“什么感觉?”
“除了疼你还想我有什么感觉。”
叶榆觉得自己问的就是废话,他这样的人就算是疼也可以面不改色。
还没在心里吐槽完,男人凑近了她些,“比你掐我的时候还疼。”
什么受虐倾向。
包扎伤口怎么会比施暴的时候疼,况且她包扎动作很轻。
还没回答,男人又凑近了些,高挺的鼻梁几乎碰到她柔软的耳垂,“不过你掐我的时候,更爽。”
叶榆:“……”
那种极致的疼痛和大脑的炸开烟花的感觉,让他有种窒息的冲刺感,是近乎于凌虐的舒爽。
“有受虐倾向就去治。”
“不用治,我觉得挺好的。”
叶榆不说话了。
药箱里有上次给禾禾处理伤口剩下的卡通创可贴。
叶榆动了心思,趁男人看文件,撕开两个哆啦A梦的卡通创可贴贴在他伤口上。
明天周一,公司肯定要开早会,她要让他在早会上丢脸。
一个粉色的,一个蓝色的,正好贴在两个牙印上,完美。
不舍地瞧了两眼,叶榆趁他不注意提着医药箱溜上楼,反锁房门。
叶榆的小把戏陆怀湛一点不落地收入眼底,抬起手腕端详了一番,轻声哂笑,低喃:“幼稚。”
回想上午在公司,徐曜看到伤口大惊小怪,说要打破伤风,尽快处理。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不碍事,家里的小猫挠的。”
小猫既然能挠出这么严重的伤口。
贴个卡通创可贴算什么。
叶榆锁了门,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刷手机,不怕陆怀湛会突然进来。
晚上下楼时她发现备用钥匙插在门锁上没拔,顺手拔了放进口袋,现在放在她床头柜里。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怀湛打开房门的时候叶榆还没睡着。
下午短睡了一觉,即便明早要上班,强迫自己睡也睡不着。
“你怎么进来的?”她惊异的看着他。
男人穿着睡衣,站在她床边,居高临下,“这是我家,我想进哪里都能进。”
他理所应当上她的床,推她的胳膊,“往里面去点。”
叶榆不理解,“你床那么大,非要来跟我挤小床?”
陆怀湛住的主卧,床大的睡下四个她都不是问题。
她客房的床中规中矩,被晓宁布置的柔软舒适,一个她睡上面可以滚上一滚。
但陆怀湛身高腿长,两人睡在一起,她只能勉强翻个身。
“这里睡着好睡,还方便。”陆怀湛扯过叶榆身上一半碎花被子盖在身上,平躺闭眼。
“有病。”叶榆小声骂他,拿着手机翻身背对着他。
不料男人揽上她的腰,把她攥进怀里,眼也不睁道:“再骂我让人尝尝人肉靠垫的滋味。”
叶榆不免想到了下午,他把她翻身压在身下,和人肉靠垫没什么区别。
她识趣闭嘴,陆怀湛没再说话。
房间里开着小夜灯。
叶榆睡不着,大幅度在他怀里动作一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看手机。
她背对着他睡,他鼻息全打在她脖子间,痒痒的,叶榆觉得烦,用被子遮着脖子才觉得好了些。
将近临晨,刚刷到一个恐怖小说。
不过眨眼间,小夜灯灭了,手里的手机被人抽走。
亮光全无,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
脑子的弦跟断了般,叶榆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抱住身边的东西。
缓了几秒,抱着陆怀湛胳膊的叶榆才回神,松开他的胳膊,翻身继续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