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病在床。”
“大明的国运,到此为止了。”
“大明的国运,就这样断绝了?”
这一刻,他想到了这一点。
朱元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他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杯子,手掌用力,杯子几乎要被他抓的粉碎。
朱允炆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
大明二十五年。
犯忌讳。
他的父亲朱标,在去陕州调查迁移地点的时候,在回来的途中受了伤。
所以,他才会在返回京城之后不久,就去世了。
这一点,他必须承认。
再加上,《蓝玉案》的事情发生了。
这是皇帝陛下为他铺好的道路。
如果父亲还活着。
祖父为什么要砍了蓝玉和淮西的权势人物?
这才是最让他生气的地方。
只是那些愚蠢之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要干嘛?
“陛下。”
朱允炆正要开口,朱元璋却是毫不客气的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你给我听着。让他把话说出来。”
这个时候。
詹徽、杨靖等文武百官,心中一凛。
他们都知道,皇帝就在他们的身后。
黄子澄的脸都绿了。
他被气的浑身颤抖。
“大胆!”
“你还提起这个做什么?”
苏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要说《鸣冤书》,自然与这件事有关。”
还没等黄子澄开口,苏怀又接着说了下去。
“百姓们义愤填膺,只因我爹只是一个百户,就被牵连进了这件事。”
“要不是朱樉触犯了律法,惹恼了皇帝,这才导致了朱标心忧攻心,受了伤。”
“要不然,他也不会死了。”
“相应的,也就没有了蓝玉的案子。”
“当然,我爹不会牵扯到这件案子里来,我也不会去敲鼓,也不会去写那《鸣冤书》,我也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一切因果,都是命中注定。”
苏怀又将目光落在了黄子澄的身上,算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而你,你刚刚诬陷百姓,写了一份《鸣冤书》,难道就是为了扰乱国家大局,勾结外敌?”
“哼!”
“我也是在京都长大的,哪里有机会与那些什么外来的盗匪打个照面?”
“什么叫天下大乱?叛变?”
“在大明,随便一个百夫长的儿子,就能搅得天下鸡飞狗跳。难道你以为你的军队能够将北元打退,建立大明,只是一支纸老虎吗?”
“而且,堂堂大明朝,一份《鸣冤书》,非要给他贴上一个叛徒的标签?”
“当年的秦桧,就是这样一个人。”
“难道我们大明出了一个秦桧?”
话音刚落。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攻击。
有句话说得好,书生之口,胜于利刃。
但,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却被他几句话就给堵了回去。
这个时候。
黄子澄一听,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他气得手指苏怀,欲要再辩,但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怀,你没事吧?秦桧不是大明的人。”
“别扯远了,我只是怀疑,你这到底写了什么。”
此刻。
另一位是一位身材高大,四十余岁,留着络腮胡子的大学士。
见黄子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出头帮忙。
“黄大人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如果将《鸣冤书》交给诸位诸侯,会不会影响诸位诸侯的忠心?会不会伤害到诸位诸侯的感情?”
“你说起当年的事情,却直接指向死去的皇子,意欲何为?”
话音刚落。
黄子澄立即转过身,对着齐少东道:“谢谢齐大人。”
闻言。
苏怀倒有些愕然。
一个姓齐,一个姓黄。
那个人不是黄子澄和齐泰吧?
朱元璋死后,他的孙子朱允炆即位。
有四个人,就是当初在朝中叱咤风云,怂恿朱允炆想要除掉朱允炆的那四个人。
一个是方孝孺,一个是齐泰,一个是黄子澄,还有一个是练子宁。
现在……
有两位,来到了都察院正堂前?
苏怀在心中猜测着对方的来历,嘴上却没有停下。
【针锋相对,唇枪舌剑】的增益状态,显然要比【直言不讳,免死不休】来得直接。
尤其是这番“激言善辩”,更是让苏怀有种无穷无尽的话,想要从他口中说出来。
心念转动,更是远超平时。
“当然是为了你那恶毒的问题。”
“也是为了向大家说明,为什么我的《鸣冤书》中,会有这样一句话:从今往后,各王宗室,将会成为大明的罪魁祸首。”
黄子澄指了指那张《鸣冤书》,问道:“你说的是,藩王岁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