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蚊心下放松,而后赶紧从一旁端过茶杯递过去。
朱元璋接过,喝了一口。
再看向一旁.…
宫中的几个太监,以及锦衣卫、还有三司的“人手”,都在分别记着整个案件过程。
包括每个人的对话,每个人的举动,还有偶尔的神情变幻……
这是锦衣卫以及宫内一些秘密人物的“吃饭本领”。
他们所记的各个侧重点不同。
但毫无疑问。
关于蓝玉案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小场会审,从国公到最低级的办事小吏,从皇子到其府邸的干事。
但凡涉及到的。
其所记载的资料,几乎占据了半个屋子。
而这百官会审。
无疑就更重要!
正厅。
百官犹自陷入,苏怀所说的“恐怖后果”之中。
但,苏怀却平心静气。
因为,他先前已经说了这么多。
也该到了最重要的时候了。
从推翻眼下的宗室制度开始,推翻这位洪武皇帝于大明的一个个错处!
直到……从方方面面,彻底推翻蓝玉案!
毕竟!
蓝玉案的形成太复杂了。
如果它真的是一个简单的案件还好。
那么无非就是找证据,让当朝天子鸣冤就是。
但是……
并非如此。
它是纯粹的“清洗”!
为下一任皇帝铺路!
所以,这里面的冤情存不存在,没有关系。
朱允蚊的顺位登基,才是根本。
正如自己抬棺进谏之时,锦衣卫涂振的讥讽。
敲击登闻鼓,写《鸣冤书》之时,锦衣卫蒋的怒斥。
包括之后发生的种种。
都在告诉苏怀。
当今太孙已立!
陛下决心已下!
蓝玉等淮西勋贵,就是大明最大的一股不安稳力量。
毕竟!
如果当朝陛下驾崩。
他们倒向谁,谁都有可能成为皇帝!
因此……
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蓝玉案的发生。
推翻蓝玉案,更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是……
任何人都有弱点!
朱元璋也有。
他之所以在鸣冤书上写藩王宗室,写文官……
就是要从其“弱点”下手!
解铃还须系铃人。
心病还得心药医!
你不是怕血亲相残,才发动的蓝玉案吗?
恰好!
正因为你掀起了蓝玉案……
所以才导致了“血亲相残、同室操戈”的发生!
不是你怀疑的淮西勋贵乱了皇位。
而是你信任的藩王,直接断了你选定的传承人后路!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如此正想着……
“住口!”前方的百官,也终于纷纷反应过来。
“你不过一黄口小儿,张口也敢说天下局势?”
黄子澄勃然笑道:“小小百户之子,你连个科举名分都没有,还敢谈及藩王和百官?”
“甚至,还敢蓄意说出必有内乱,还将此罪名,落在陛下的头上?”
“哪来的胆子?”
苏怀见到黄子澄又跳出来.…
他毫不在意。
此时他融合海瑞和张居正。
【国朝利弊,一言而绝】的光环时刻发动!
黄子成澄甚至连一丁点的威胁性都没有。
因此,他直接回道:
“能落到今日之局面,是当今陛下所定的规矩,难道不落到陛下的名头,还要落到你的名头?”
“够了!”
吏部尚书詹徽打断谈话,他不想再浪费时间。
“苏怀,今日是让你解释《鸣冤书》上的条条框框,不是让你在这妄谈国事!”
苏怀察觉到来者不善。
“海瑞”的人物模板,直接占据主流。
他针锋相对:“眼下我苏家一家卷入蓝玉案。”
“蓝玉案是不是国事?”
“我为鸣冤才敲击登闻鼓,我之所言,虽是一家之事,但也牵扯国事!”
“也请诸位大人,能将今日之记录,今日之审案过程,一五一十的全部逞送给当今陛下!”
詹徽身旁。
杨靖微微眯起眼睛。
“这件事情,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勿要多言!”
而苏怀也看向四周。
有许多记录官,在奋笔疾书。
当即。
他便以海瑞的角色,再次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
“陛下与其担心,所谓的勋贵武将,对大明传承之位的威胁。”
“与其发动所谓的蓝玉案!”
“倒不如将注意力,放在藩王宗室,以及这满朝文官之上。”
话音刚落。
詹徽、杨靖、甚至齐泰、黄子澄等一众翰林学士全都皱眉。
这番话的杀伤力。
最后半句可是冲着文臣来的。
刚才,他们听到眼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