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海比种地好玩,运动也是实打实的。
对于江喜这种一天里最大的运动量就是打嘴仗的人来说,累惨了。
姚秋萍昨晚早饭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他还要上工。
吃着饭就叹气。
江喜:“唉,当男人真苦,当爸爸更苦!爹你为啥要死的这么早,要不然别人问我为啥不好好干活,我就能说我也是个孩子了!”
江软软站起来把盘子里还剩下不多的菜几乎全都夹到江喜的碗里。
“还是闺女好,知道疼爹。”
江软软:“爸你多吃点,多吃才能多干活。”
江喜:“……”
他用手捂着脸,觉得自己还不如生产队的牛。
想着要干活,江喜就脸色不好,沉着脸站在大树底下。
社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二喜啊,你娘说的那些话别往心里去,有啥帮忙的就跟我说,能帮的都帮,除了借钱。”
“你娘也是小宝生病把她急的,都是穷闹的,咱整个生产大队,换了谁家得了这种要紧的病,也只能熬。”
用不好听的话就是躺那等死。
原本江喜还不知道昨晚江老太说了过分的话,甚至跑到墙根底下骂人。
眨巴眨巴眼,大概听明白了。
“婶子你说得对,我不怪我娘,不管怎么说,是她生了我,给了我一条命!没有她就没有我。”
“再说我已经结婚了,孩子还这么大,我江喜向来是个有骨气的人,自己的人自己护着,没钱就自己努力赚钱,不吃爹娘的喝爹娘的,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江喜叹了口气,“我娘年纪也大了,别看现在身体硬朗,往后不知道多少病要找上门。留点钱给自己看病养老买棺材板是应该的,连亲娘棺材板的钱都惦记,还是不是人!”
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
听的人直说他是个好孩子。
要不是听他念叨了一晚上为什么男人要当顶梁柱,江软软就信了!
江喜说话的时候,江老太等人恰好过来。
昨天江小宝好了不少,总是请假不上工也不是办法,江老太可惜那点工分,就把他放在家里一个人在家睡觉休息。
恰好听见江喜这番高谈阔论。
一口唾沫吐在他脚跟前。
“我呸!就你还有骨气,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你才留着钱买棺材板,这就是孝顺?谁家儿子咒他亲娘死?我先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算了!”
江喜怎么可能站那让她打,呲溜钻进其他人身后,又呲溜把江软软拽了过去。
“娘你打死我,是要自己出钱给我媳妇看病吗?娘你真好!”
“我啥时候咒你了,不信问问大爷大妈,他们都听见了,我可没说娘你一句不好。”
江喜噘着嘴,委屈坏了。
这几天的事扭转了社员们对江喜的印象,确实也是江老太过分了,张开手护着两个人。
“我作证,二喜确实没说你坏话,还夸你呢!这孩子就是心眼实,说的也都是实话,就是有点不好听罢了。”
“对呀,二喜是个孝顺孩子,软软也听话懂事。”
有了这么多人的支持,江喜底气更足。
“我知道娘就是随便骂骂,没什么坏心眼。当儿子的,被娘骂几句怎么了?娘你放心,我没这么小心眼,往后还会跟以前一样孝顺娘的!”
众人:听听,多好的孩子!江老太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对比之下,更觉得这老太婆做的过分。
江老太气的鼻子都要冒烟了。
“马匹的,你才小心眼!你全家都小心眼!天天口花花,想装可怜让我出钱给你媳妇看病,我才不上那个当!”
江喜:“别气别气,娘你看你,气的脑子都糊涂了,怎么还带骂自个儿的?我二喜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不找娘要钱肯定不要,我不跟有些人似的那么不孝,连娘的棺材板钱都惦记。”
李娜:“你说谁不孝呢!”
句句都暗讽他们。
刚花了江老太的钱买药,还天天一起吃喝。
江喜一副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的样子,“没说大嫂你们啊,你急什么?”
对啊,没说你你急什么,除非心里有鬼!
那天分家就是李娜提出来的,她敢说心里头没打啥小九九?
江喜这老实孩子太可怜了,连嫂子都能随便欺负!
大队长:“闹啥,吃得太饱,嫌弃工分多是吧?”
特地朝江老太那边瞪了一眼。
这才散了。
今天晌午没再吃海鲜,而是姚秋萍按照江软软说的做的凉拌海带。
酸辣爽口,吃着还脆脆的。
下午江喜继续去上工,姚秋萍在家收拾那些海鲜,江软软提着小竹篮挖野菜去了。
生产队没有一个是闲的。
像她这样大的孩子和上了年纪挥不动锄头的老人,要么打猪草赚一两公分,要么挖野菜,给家里饭桌上添盘菜,还有抓虫子喂鸡的。
江软软专门往人少的地方去,人少的地方野菜多。
她挖的认真,等听见动静人已经到了跟前。
一大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