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几个月的相处中,苏黛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年轻有为还温柔的帝王。
她会像其她妃子一样吃醋,开始计较皇帝这个月是不是又翻了别人牌子。
但她又清楚的知道,他是帝王,而她是茶女,虽然俸禄吃穿用度样样不亏她,可她始终只是苏美人。
他的身份,甚至不允许她怀孩子。
避子汤一碗一碗又一碗,那黑乎乎的药汁从一开始的微苦到后来越来越苦。
药不苦,心苦。
她开始喜欢学着其她妃子打扮,做些吃食坐在门口等着心心念念的某人。
皇帝到棠园的时间越来越少,反而去淑妃楚悠那里的次数增多。
一个阴天,她去御园等皇帝,隔着团锦簇,两个身影无比契合。
她有些恍惚,看见那妃子的背影与她极其相似,穿着打扮还有姿态,与她本人相差无几。
看到皇帝的满心欢喜被酸味淹没,她猫着腰在那看了许久,直到妃子转身,是她的姐妹,淑妃楚悠。
有种荒唐感在心底悄然而生。
又隔了好些日子,楚悠邀请她游玩,她应了。
心底却默默的数了数日子,后宫佳丽三千,整整一个月,皇帝已经整整一个月没到过棠园了。
宫人们都传她已经失宠,处处明里暗里苛刻她的俸禄吃食,苏黛知道,这其中有些是受人指使,有些是那些宫人见风使舵。
无所谓,她迟早有一日会重得圣宠。
听闻皇上宠爱淑妃,她不是没想过利用淑妃,毕竟对方也利用过她。
她想的清清楚楚,最后还是放弃了。
楚悠是楚悠,她是苏黛,她不愿用那一段珍贵的回忆换回圣宠,她就是个傻子。
游玩当日,楚悠小腹微微隆起,一脸富态,身边的侍女谨慎小心,生怕磕了碰了。
“黛黛?好久不见!”
苏黛面带疏离的微笑,“好久不见。”
楚悠仿佛看不见似的,一把上前挽住她,抱怨的口吻道:“哎呀,近日来腹中孩子调皮,可折腾死本宫了。”
“你不会怪我不去看你吧?”
苏黛淡淡一笑,“皇嗣哪里能跟妾身比较。”
“是本宫的错,不,都怪圣上,要不是他,本宫才不会忘记去找妹妹玩儿。”
一句话,楚悠邀请她的原因毕露,原来是显摆来了。
楚悠兴高采烈,拉着她在御园走来走去,叽叽喳喳说了好多,苏黛却心累到一句都听不进去。
从御园回宫后,不过两日,宫中又多了些谣言,说是楚悠受了风寒,正在卧榻。
苏黛心想着,去看看吧,不然还不知道要传些什么出来,谁让人家才和她游玩御园就风寒了?
楚悠到没什么事,重要的是肚里揣的那个。
苏黛终于想起来她进皇宫的最初目的——只是想更好的活着。
带着能凑出最好的礼品,她去看望了楚悠,一大群太医跪在门口,一个月没见的皇帝此时正胡子拉碴坐在床边给楚悠喂药,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当初。
只不过给楚悠喂的是安胎药,而她,是避子汤。
苏黛走进屋里,毕恭毕敬,最后得了皇帝一句‘苏美人胖了,看来近日有些浮躁,还是居宫一段日子吧’。
不是丰腴而是胖,爱与不爱很明显。
不明不白得了场禁闭,苏黛心死了。
她想,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薄情之人?
似乎也不对,他不薄情,多情二字才更符合他。
可才禁闭了不到几天,苏黛就开始不太舒服,伴随呕吐,恶心的症状,秋荷哭着求来太医,经过诊断才知道,她竟然已经有喜三个月了。
可笑可笑。
皇帝大发雷霆,以为是自己被带了绿,作为九五至尊,即使自己不受宠的妃子也容不得他人染指,扬言要给苏黛赐死。
关键时刻,身边的太监才开口提示,原来是三个月前一个夜晚,两人事后一道加急的奏章让皇帝提前离开。
那一次,苏黛睡的沉,皇帝也就忘记给他准备避子汤,没想到,也正是那一次中了。
苏黛被解了禁闭,对她嘲讽的声音一夜之间消失。
恍如昨日,她站在棠树下,看着一树繁华,仿佛她又成了从前那个苏美人。
但她深知不是的,她的一切待遇都是给肚子里孩子的,与淑妃比较,她就是陪衬。
皇帝心里膈应,从来不到棠园看望,反而报复性的与淑妃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苏黛对此已经不甚在意,因为她有孩子了。
而且按照时间,她的孩子比淑妃怀的还要早几日。
苏黛只盼着能把孩子安安稳稳生下,皇位什么她不敢想,只希望孩子能平安康健,顺顺利利长大成人。
老天爷保佑,怀胎十月,孩子生命力很是顽强,在一群人虎视眈眈下,他出生了。
生产当日,皇帝并没来看望,即便这是他的
大抵是希望孩子能像个隐形人一样吧,身位一国之君,怎能允许自己的大皇子的母亲是茶女出生?
满宫满朝皆知,大皇子不受宠,但那又怎么样?
苏黛虚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