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怜馨摇着头,眼泪再次冲出眼眶滑落脸颊,她咬着下唇抽泣:“不,怜馨,怜馨从来没有怪过娘亲,是您带我来到这个世界,我怎么会去埋怨您!”
“怜馨,是娘错了,娘这些年把一切重心都倾倒在你父亲身上,以至于连你的成长都错过了……”
白姨娘抹去眼角的泪痕,主动跪在地上,对着江老爷子磕了个头,“父亲,怜馨就交给您了,希望您不要因为我而苛刻于她。”
“你——!”
江老爷子的话还没出口,白姨娘便追随江流云,震碎心脉,倒在地上。
她撑着身体握住江流云的手,血止不住的从嘴角流出,“虽然恨,但还是很爱你啊,江郎……”
脑海中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幕幕,最后定格在他们相见的第一面:
那也是一个下雪天,像今天一样。
她一身素白,站在雪中,与雪融为一体。
一回头,江流云就在她的身后,温柔如水的笑着看她:“是仙子吗?”
白姨娘缓缓合上双目,心中已然无恨。
她想,或许那一幕就注定她要爱上这个男人吧……
“娘!”江怜馨瞳孔陡然放大,看着白姨娘倒下的身躯,撕心裂肺的抱住她。
“不要啊娘!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离开我……”江怜馨抱着白姨娘的身体,感受到一点点逝去的温度。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来不及阻止,也不容人去阻止。
江老爷子一个脱力,整个人倒在地上,眼中无泪胜过有泪。
这一刻,他再也不是江家家主,而是一位父亲。
是他亲手逼死了他的儿子,儿媳。
他又一次陷落在自责的漩涡,无法自拔。
江卿虞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直以来积压的情绪如释重负。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荧光点点脱离自己的身体,随风飞向天际,她伸出手,轻触。
雪,停了。
江流云和白姨娘都死了,她一手促成的。
大仇得报,江家……
她抬头看着失魂落魄的江老爷子和江怜馨,她不会再踏足江家,未来,她与江家再无纠葛。
嚣张的到来,悄无声息的离去。
江府外,白浔与鸦隐站在一起,看到江卿虞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走吧,回家。”看江卿虞情绪不高,白浔揉了揉她的脑壳轻声道。
听到回家,江卿虞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情,一把挽住白浔和鸦隐的胳膊,瓜子小脸上扬起笑容:“好!回家!”
回我们的家!
……
未在北洲多做停留,三人御剑走走停停,终于回到了东洲红枫镇。
刚到红枫镇集市上,江卿虞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响声,看到糖水摊,欢喜的拉着白浔和鸦隐找了个位置坐下。
“红姨,三份酒酿桂花圆子!”一坐下,江卿虞立马朝着厨房叫到。
听到江卿虞的声音,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从厨房中探出头,清丽的面容,胸前垂着两条用彩色发绳编制的辫子。
她惊喜的看着江卿虞,两只沾了水的手在浅蓝色印花的布裙上擦了擦,从厨房中出来。
“呀!白浔仙长,卿虞仙长?好久不见!”
她看向坐在白浔身边默不作声的鸦隐,“这位是?”
江卿虞笑眯眯的介绍道:“这位是我二师兄鸦隐。”
红姨恍然大悟:“噢~这位仙长想必不常出山,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哈哈,红姨猜错咯,恰恰相反,二师兄经常出门,一离宗门就是好几年。”
“原来如此,那你们在这等着,我马上给你们做糖水!”
打了招呼,红姨便扭头转身进了厨房忙碌。
江卿虞手撑下巴,呼吸着红枫镇的空气,满脸惬意。
“回来真好,一切都还是原样,这就是家的感觉啊……”
她来无涯剑宗的这些年,本来和红枫镇交际不多的宗门,也随着她经常下山玩耍而有了交流。
江卿虞真的很喜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红枫镇居民,虽然能修炼的居民只有几位,且修为不高,但他们和善友爱,超级亲切,就像邻居一样。
在他们往无涯剑宗赶路期间,江卿虞也从顾知洲那里得知江家后续。
江老爷子把江家彻底整顿一番后,就再次宣布闭关修炼,把江家大权交给了江怜馨,又怕江怜馨太年幼,所以把她托付给了驻在夙幽的四大世家的人,请求他们能看在昔日交情上对江怜馨进行照看。
城主府与兰杀堂勾结,消息一经传开整个夙幽,被兰杀堂抓走的部分血奴家属,立刻组团在城主府讨伐,成功把林苏拉下马,城主府再次易主。
这次新换的府主是个专心为民的好官,民心所归,一上位就把夙幽周边的安全隐患一一排除,挖出了不少潜伏在城里的邪修。
那些邪修知道兰杀堂在夙幽折了翅膀,故而潜伏在夙幽,不知道在密谋什么,就被新府主接连铲除。
在周宋江家以及顾知洲和洛衡的帮助,江怜馨成功稳住局面,成为了这一代中最年轻的家主,只是家中产业还是被一些伺机而动的黄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