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帆今日的举动,让皇帝对他更加戒备了。
暗卫近来一直都在向皇帝汇报宋千帆的一举一动,先前他和吏部尚书等朝中大臣暗中往来,培养死士,如今还与禁军副统领于挺密切往来。
皇帝眸色暗沉,冷哼一声,“他胆子倒是大,连朕身边新晋的禁军副统领也敢拉拢。”
颜征掌管禁军多年,如今于挺在这副统领的位置上,想要拉拢的人其实不止宋千帆一人,但韩王至少没这么明目张胆。
拉拢于挺,难道他宋千帆还想造反不成!?
“好好盯着敬王世子,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是。”
...
回到平国公府,苏眷去见了沈如悔,院子里,谢浔不肯走,摇着扇子看两人。
“你倒是大方,皇后给的糕点,直接让他吃。”
这话一出,沈如悔手里拿着的糕点,吃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还以为就是寻常糕点,哪能想到是皇后所赐。
他目光看苏眷,实在怀疑,苏眷究竟是何身份,能得帝后如此宠信?
苏眷自己也吃糕点,摆摆手,“吃,不用管他,他今日不知是吃了什么错药,阴阳怪气得很。”
从宫里出来,就一直阴阳怪气的。
沈如悔这才安心吃糕点,“多谢苏姑娘。”
苏眷这才提正事,“朝中如今的局势你知多少?”
【想要用沈如悔,还得先看看沈如悔对现在朝中的局势有多了解。】
毕竟自己现在就只知道他收集八卦能力一流。
沈如悔微微一愣,没料到苏眷会突然问这些,但深思过后,她毕竟如今在朝中为官,关心这些也是正常。
谢浔一听,也不摇自己那把破扇子了,在一旁落座。
沈如悔缓声道,“在下所知甚少,过去十年,恒王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最得圣心,后来韩王回朝,才有了后来相争的局面,昔日,六部之中,户部,礼部以及吏部,这三部尚书皆是恒王门客。”
“有了户部这个钱袋子,恒王拉拢了不少朝臣,据闻,当年有一批拨往边境的伤药,还有棉衣,都被恒王私吞了边境将士死伤惨重,韩王回朝后为此没少掺恒王,但苦于没实证,也拿恒王没办法。”
苏眷对这有点印象,【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韩王便显露了夺储之心。】
【原来如此,他是因此寒了心,为那些冤死的将士不平,对恒王恨之入骨,这才有了夺天下的心。】
苏眷叹气,“将士死于朝堂争斗,历朝历代都是让人最痛心的。”
沈如悔颔首,“敬王从未表露过夺储之心,但毕竟与陛下同出一父,其实才是最得圣心之人,但他似乎无意争储,也从不与恒王韩王争抢,但有一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沈如悔还没说这人是谁,苏眷和谢浔心里都清楚,是宋千帆。
“敬王世子有意储君之位,暗中笼络朝臣多年,皆是以敬王府的名义,纵使敬王无意争储,也被自己儿子推上了这条路。”
苏眷感叹,【宋千帆坑爹是一把好手。】
【不过,沈如悔这么些年都在写话本,这些他都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似乎是看出了苏眷的困惑,沈如悔面上挂笑,解释道,“在下虽不在朝中,但能知道的市井传言也是不少的。”
“何况,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包打听,消息五花八门,只要有银子,就能打听到。”
沈如悔说的这些,苏眷很是清楚,毕竟,她以前就搞过一个情报机构,专门收集皇亲国戚和朝臣贵胄的各种把柄和秘辛,花钱将人安插到各式各样的府邸,收集到的消息再卖出去赚钱。
谢浔眼睛一亮,微微抬高自己的下巴,“那你可知道京中谁家最有钱?”
沈如悔笑笑不说话。
苏眷看谢浔,摇摇头,没话说。
【瞅你那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最有钱。】
谢浔眯了眯眼,示意沈如悔继续说下去。
沈如悔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如今,恒王落败,褫夺了亲王封号,被迁回封地,无诏不得入京,已然争储无望,韩王看似最得势,却不得陛下之心,敬王得圣心,却无心争储,先前敬王世子勉强还能与韩王相争,如今却笼络无门。”
他笑笑,“这天下能到谁手上,倒真是个迷局。”
苏眷笑,“依你看来,这天下到谁的手上,才能太平?”
谢浔也看向了沈如悔,照自己看来,韩王杀心太重,敬王或许合适,但有个糟心儿子在那,看起来也不太合适了。
沈如悔:“天下百姓的君王,自然是要以天下百姓为主,若问在下拙见,这三位皆不合适。”
苏眷诧异,“这么绝对?”
【沈如悔这眼力可以啊!】
沈如悔颔首,“敬王虽仁善,却无意江山,何况世子几番作恶,他却都不阻拦加以管教。”
苏眷笑,“也许人家是管教不来呢?”
【毕竟总有那么一些天生的坏种,就是管教不来的。】
她看了三次,三次的宋千帆,不同的局面,没有一次品行是好的,敬王也被杀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