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案子告一段落,将近过了三个月,吏部授官之事才终于落定。
京中不少人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这日早朝,文武百官互相攀谈而来,苏眷一路也见到了不少的新面孔。
她打了个喷嚏,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里,赶忙从官袍袖子里取出帕子擦鼻涕。
【都怪这天,动不动就下暴雨,鼻子可真难受。】
不少人都看向了这边,只见员外郎站在人少之处,背着身子,肩膀抖动,时不时打两个喷嚏。
员外郎这是染上风寒了?
仗着老皇帝不在,苏眷一边擦鼻涕,一边唾骂,【整整一个月没休沐了,老皇帝自己不休息还要带着臣子一块,害我生着病还要上朝,真是没天理,人家生产队的驴好歹都能歇个一两天的。】
不少朝臣连声附和,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吗?
为了刑部的事,他们连带着也是整整一个月没休沐,马都禁不住这么熬啊。
【妙青都升五品了,就我还是个登不上台面的从六品员外郎......】
【事是没少干,官是一点也没升,还得天天来上这个破朝。】
就是就是!
对比三年前,还是这么个破位置,还是这么点俸禄,塞牙缝都不够!
不少人朝苏眷投去赞赏和鼓励的眼神,就这么说下去,等会进了大殿,他们可全指望着员外郎了,可得好好在陛
这要再不给休,家都要散了啊。
户部莫尚书看苏眷的目光实在是无奈,这丫头办事是真稳妥,当日又是协助京兆府办案,前几个月又协助刑部办案,户部的事也都办得妥妥贴贴,但凡这丫头平日里少点话,如今升五品的可不就是她了?
文武百官却全都盼着她这张好嘴,员外郎今日病了,怨气肯定更大。
众人奔走相告,一个个神情激动,休沐有望啊!
下一刻,众卿陆续步入金殿,苏眷又打了个喷嚏,她用手捂着,但动静还是不小。
大殿中一片寂静,不少人激动的肩膀都在抖:就是现在!
快骂啊员外郎,快使出你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我等小命可全都攥在你一人之手了。
背负着满朝文武希望的苏眷悄咪咪的又拿出来帕子,看着帕子,目光有些嫌弃,但还是擦了一下鼻涕,【唉,感染风寒就是难受,头晕眼花又难受......】
老皇帝竖起了耳朵,这丫头病了?
群臣亢奋,来了来了,员外郎带着她那张为人鸣不公,为人鸣不平的巧嘴来了。
下一刻,苏眷的声音继续响起,【什么好人能整整上一个月的早朝都不休息......】
不甭管是新来的还是老熟人,众卿纷纷竖起了耳朵:来了来了!
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休沐日在同自己招手。
【真不愧是老皇帝啊!】
众卿:“???”
【皇帝尚且如此勤勉,我等臣子都要向他看齐才是,不就是感染风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众卿:你没事吧?
文武百官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员外郎怕不是病糊涂了?
方才在外头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老皇帝目光狐疑,这丫头还能有这觉悟?
苏眷抹泪,【不上朝,毋宁死啊!】
文武百官抹泪:果真病糊涂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翰林院袁学士哀嚎:完了完了,连员外郎都不中用了,这下真是休沐无望了。
当日早朝,时不时就能听见苏眷打喷嚏的声音,伴随着一句又一句即将病死在金殿的话,最终老皇帝都听不下去了,早早就散了朝,召了几位近臣议事,又吩咐内侍去宣太医到国公府去给苏眷瞧瞧。
瞅着苏眷这惨状,老皇帝心软,令满朝文武自次日起休沐五日。
群臣雀跃。
苏眷脑袋昏昏沉沉,刚出大殿,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对她嘘寒问暖。
“小苏啊,你这病怎来的如此凶猛?”莫尚书道。
苏眷抽抽噎噎,把鼻涕吸了回来,“风寒而已,不碍事的,我年轻,修养两日便好了,劳莫尚书牵挂了。”
【还是莫尚书关心我啊。】
一旁的刑部尚书跟着叮嘱,“染了风寒可不是小事,回去可得仔细着点。”
不少人都跟着附和,“是啊是啊,身子要紧。”
“朝中之事耽搁一两日也不碍事。”
苏眷目光狐疑的盯着眼前的这些人,“多谢诸位大人关怀,下官在此谢过。”
往外头走时,她时不时回头瞥了两眼,【怎么感觉我生个病,他们这一个个的都挺高兴?】
闻言,几人当即收敛脸上笑意,错觉!定是错觉!
几人当即挂上一副担忧的神色,目送苏眷离开。
【这一个两个的,脸上的笑都快溢出来了吧,尤其是刑部尚书,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刑部尚书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心里嘀咕:有这么明显吗?
这几个月忙上忙下的,如今总算能停下来歇一歇了,可不得高兴。
实在是员外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