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周放所言, 关于姚若珠过继一事,他只是通知姚瑾清一声, 而非征求姚瑾清的意见。 不管姚瑾清是否愿意, 是何想法,心情如何,第二日, 姚若珠的过继仪式照常举行。 除了姚瑾清姚李氏,姚家二爷或不可缺外, 周放还让人请了村长,及村里头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作为证人,参加了姚若珠的过继仪式。 姚瑾清和姚李氏被数名黑衣锦卫“护送”到村长家时, 姚若珠正笑眯眯的跟周放说着话。 余光看到姚李氏满脸青青紫紫的伤痕, 姚若珠顿时就愣住了。 她下意识喊了声,“周放。” 周放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皱眉。 门口,感觉到两人的注视, 姚李氏有些仓惶无措的低头捂住脸,整个人似乎颇有些无地自容。 姚若珠同样蹙眉。 倒是姚瑾清,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被人知道他对姚李氏动了手。 看着身边姚李氏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姚瑾清就来气。 眼神凶狠的瞪着姚李氏,姚瑾清大声呵斥,“你磨磨唧唧作甚,怎么, 现在又后悔不想把珠珠过继出去了, 哼,我告诉你,晚了, 昨天你做什么去了。” “快点过去,你是死人吗,还要我扶你过去不成……”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姚瑾清越骂嗓门越大,情绪上头后,更是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 姚瑾清完全半点面子没给姚李氏留。 此时,村长家堂屋里头,几乎坐满了人。 所有人都到齐了。 看着姚瑾清那副模样,老人们脸上自然而然的就露了有些不赞同的表情。 村长侧头小心打量了眼周放和姚若珠,见两人都有些不悦,连忙出声制止。 村长大声呵止姚瑾清,“好了。” 可如今姚瑾清哪里会把一个秀山村的村长放在眼里,自暴自弃时,姚瑾清甚至觉得周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当了大官,那又如何!当了大官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想强迫他把女儿过继出去就过继出去,想不敬长辈就不敬长辈,想到周放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姚瑾清就越发生气。 村长的话姚瑾清置若罔闻,他话不停歇的训斥着姚李氏。 姚瑾清就是想让周放和姚若珠看看,他也不是软柿子,他周放想怎么捏他就怎么捏他。 可在周放看来,姚瑾清这种人,连软柿子都算不上。 笑着拍拍手,周放声音含笑,他对朝他看来的姚瑾清开口,“既然你这么喜欢骂人,那本官今天就满足你。” “江毅。”周放沉声朝着屋外头喊到,待江毅走到门口朝他行礼后,周放微微笑着指着姚瑾清,“方才进来时本官看到院子里头有颗柿子树,你带他去院子里头,让他对着那颗柿子树好好骂个够。” 姚瑾清:“……” 姚瑾清自然不愿,对着一颗柿子树口吐芬芳,还当着村里这么多长辈的面,那多丢人。 但他不愿又如何,他没有不愿的资格。 姚瑾清被江毅“请”到了屋外头,被迫对着院里头的柿子树骂了起来。 一开始,姚瑾清声音模糊不清。 周放扬声对着屋外头喊道:“江毅,让他大点声。” “情绪不够。” “换个词。” “再大声点。” …… 等再度被带进堂屋,姚瑾清整个人瞧着蔫了吧唧的,别说骂人了,瞧着连说半个字的精力都没有了。 于是当村长按照惯例询问姚瑾清,是否愿意将姚若珠过继到姚二爷家时,姚瑾清都没抬头,只是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作为在场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周放亲自为姚若珠写了过继文书。 待姚瑾清姚李氏姚家二爷按了手指印,姚若珠签了名后,周放将四份文书一份给了姚瑾清,一份给了姚二爷,一份给了姚若珠,至于最后一份,是准备拿去清平县过户留档的。 最后,当着众人的面,周放给了姚李氏一张银票。 银票面额为一百两。 周放看着姚李氏,“往后你们和珠珠就没有关系了,这些钱呢,就当是珠珠给你们后半辈子所有的孝敬,也算是全了你们养育了珠珠一场。” 一百两银子,对周放来说九牛一毛,可在秀山村这种小地方,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大楚朝九成的农户家庭里,一大家子辛辛苦苦种一年地,吃过用过,到了年底也大多存不了几个银钱。 所以这一百两银子,是真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