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钟毓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纪学礼的眼神。
那样的爱意满满,差点让她溺毙其中。
其实一个人的生活也很潇洒,虽没有很强烈的幸福感,却也不会失望痛苦。
有良人相伴总归是不一样的,他现在的爱是真的,将来若是变了,丢弃也就罢了。
她始终保持着精神独立的状态,也做好独善其身的准备,始终把自身的发展放在第一位,将来无论发生什么转变,她都能坦然接受。
尽管一整夜没合眼,她还是没办法丢下工作休息。
煤气爆炸导致的面部烧伤患者有两例,涉及到患者面部整体美观度,院长将患者都交给她来进行手术治疗。
这起事故影响恶劣还上了电视新闻,周琴也看到了电视报道,想着女儿忙的顾不上吃饭,她中午特意在家做好饭菜给送到医院来。
周琴来的时候,钟毓果然还在忙。
要不是汤嘉仁强硬的接替她手里的活,只怕她还顾不上搭理她妈。
钟毓进办公室先倒杯水喝,她渴了半天,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周琴连忙把饭盒打开,一边给她拿筷子一边唠叨道:
“你工作也太拼了,事情是处理不完的,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钟毓接过她递来的筷子,满不在乎道:
“我晚点吃饭顶多就是饿一会儿,病人要是不管,很可能会危及生命的,事情总有轻重缓急,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周琴叹口气,走到她对面坐下。
“我是说不过你的,你总有自己的理由,这身体可是你自己的,你不顾惜着点,将来惹下病根看你怎么办!”
钟毓夹起一个块红烧肉放嘴里,笑着夸赞道:
“妈,今天这红烧肉真好吃哎,味道超级棒!”
周琴知晓她在转移话题,压根不买账,没好气道: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我能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一個人去了广州可怎么办,没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我是真不放心。”
钟毓顺口接道:“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广州生活呗,反正我那边有房子,从春学校的事也很好解决。”
周琴皱着眉直摇头,“那还是算了吧,我在海市都生活习惯了,身边又都是熟悉的街坊邻居,有空还能找老同事叙叙旧,而且服装店的生意也红火,实在舍不得丢下。”
钟毓听了心里有些失落,纵有万千理由,说到底还是她不够重要。
她忍不住想,若是从春工作调动,她是否会舍弃一切跟着去。
这事经不起深想,钟毓也不愿让自己钻进死胡同里,她用微笑掩饰着自己的失望。
她加快速度吃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哭嚷声。
钟毓倒也没太在意,医院这地方天天上演生离死别,有哭声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她刚扒拉完饭搁下筷子,就见一大婶激动的冲进来喊道:
“钟医师在吗?你是钟医师对不对?”
钟毓下意识的点头,她茫然的看向来人,对方看着五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眼眶红肿,应该是某位患者的家属。
她礼貌的说道:“我就是钟医师,不知您是哪位患者的家属?”
周琴生怕对方情绪太激动会伤到女儿,赶紧搀扶她坐下。
她坐下后,带着哭腔说道:
“钟医师,我是程莲的妈妈,他们都说我女儿的脸只有你能治好,所以我来求求你。”
钟毓的手被她一把抓住,因为太过疼痛她下意识的蹙眉。
考虑到家属心情过于紧张悲痛,钟毓并没有生气。
她耐心宽慰道:“阿姨,我现在已经是程莲的主治医师了,其实医院不止我一个医生,其他医生也是可以治好你女儿的,她不会有生命危险,您不用太过担心。”
程莲母亲听她这么说,终于不再哭嚎。
“钟医师,他们都说你医术最厉害,我也只相信你,我女儿实在太可怜了,她眼睛都闭不上,女婿又是个没良心的,要是她的脸再治不好,恐怕连家都保不住了,你一定要帮帮她啊。”
钟毓很想说没良心的男人要了也无用,可这日子不是她来过,又受身份所限还是不予置评了。
程莲母亲说着就要跪下来给她磕头,钟毓用尽吃奶的劲才将人拉起,她气喘吁吁的说道:
“阿姨,您别这样,我肯定尽全力给程莲做手术,但不是现在,她的伤得养几天才能动手术。”
程莲母亲半信半疑道:“真的是这样?你不是骗我?”
钟毓哭笑不得道:“我怎么会拿这个事骗你,你这段时间好好照顾程莲,手术一定会给她做。”
程莲母亲这才放心,她从口袋摸索着掏出个厚实的信封强塞到钟毓手里。
“钟医师,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你一定好好治好我女儿的病!”
钟毓好似捏着个烫手山芋一样,赶忙将信封塞回她口袋,无可奈何的说道:
“阿姨,信封里的东西我坚决不能收,你放心,手术我肯定尽心尽力。”
程莲母亲太过客气,硬是跟钟毓拉扯了好半天。
最后要不是汤嘉仁及时出现打圆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