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不差钱又爱闲聊, 容晓晓时不时就会往家里去一个电话,说说自身的情况也问问家里的事。
先前二姑被送到医院治疗,回去的中途她就在镇上给家里取了一个电话, 细说了二姑的病情以及治疗的事情。
当时爸爸听的都有些哽咽。
还是妈妈接过话筒跟她叮嘱了一些事, 让她帮着好生照顾一下二姑。
说完二姑的事便是二姐的事。
容晓晓视线下移, 落在了她的腹部,“妈说了, 让你晚两年再怀孕, 等回到大队后也别只顾着小作坊的事, 好好了解一下大队的情况, 和姐夫打听他家族中的人,看有没有相处好的。”
吴平慧先是听得脸上发红, 紧跟着眉头紧蹙, “哪有什么好相处的,他家里的人要真有好的也不至于年幼的时候过得那么苦。”
简舟没跟她提起太多关于小时候的事。
但他们俩的婚事传开之后,一些相熟的大姐大妈们也跟她说起过一些关于简舟小时候的事。
这些事她从来就没有在二姑和小妹面前提起。
但可以说, 但凡有那么一个人护着简舟,简舟年幼时就不会过得那么苦。
每回想起那些话, 她心中就特别不好受,真想伸手狠狠抱住简舟, 无声安慰着他。
“你妈说的对,要真是这样你们最好还是晚两年再要孩子。”容婆子也跟着说,“你要能像其他妇女同志一样, 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小家上,那也就无所谓,可是你们两人心思都放在小作坊上,忙起来没完没了, 那孩子又跟谁来带?”
要是有个长辈在也就算了。
做不了太多的农活,但也能在家帮着照顾下孩子。
她可是看出来了。
不管是简舟还是平慧,都不是那种能静得下心的人,而是满腔充满大志向的能人。
他们看得远也做的多,不是能拘在小小的家庭中。
虽然这是小两口自己的事,他们做长辈的不好太过插手,但是弟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立业的初期,他们根本没法空出手来。
如果这个时候有了孩子,那最有可能的便是其中一人放下自己心中的追求,选择待在家中养孩子。
而这个人选,几乎都是女方。
弟妹显然是很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她心中有一份理想抱负,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她放弃这份追求而去带孩子,那未来的她总有后悔和遗憾的时候。
所以倒不如晚两年。
小作坊才刚刚起步,这时候搁浅以后就算想参与进都难,可两年后却不同。
那个时候一来小作坊也算是暂时稳定下来。
她从头参与到尾,怎么说都能有一些话语权。
同时她在南望大队待了那么长的时间门,肯定也结交了一些朋友,也摸清了大队一些人的底气,那个时候怀孕生子,真要遇到事也能请他们帮帮忙。
可以说,弟妹交代的这些事,真的是全心全意为自己女儿打算。
容婆子身为人母,太能明白吴传芳为什么会这么交代,便也一一解释起来,并道:“可别觉得她多事,初心是好的。”
吴平慧听得眼睛发热,突然很想家了。
容婆子听到一些动静,伸手招呼了下,等她凑过来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当爸妈的啊,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挂念着儿女?你要想她就经常和他们联系,见不到人听听声音也好。”
听不到声音,知道他在某处奋斗也行。
怕就怕,什么都没。
想到发狂,可除了他常用的物件之外,什么慰藉都没有。
……
而在湘城。
那位心里一直挂念着儿女的母亲正插着腰大骂着,“吴平祖你个怂货,老娘跟你说了多少次?见到段家的人就直接打走,你倒好,还给他们塞东西,你怎么不把自己塞过去,干脆给段家当上门女婿算了。”
吴平祖二十多岁的年龄,此时正可怜巴巴站在大院里。
一动都不敢动。
大高个,显得尤为的可怜无助。
趁着妈没注意时,还给了屋内媳妇一个求助的眼神。
然而段月却当做没看见。
根本不敢回应。
不管是婆家还是娘家,都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还不如听妹妹的话,既然哪个都不能得罪,那就哪个都别得罪。
乖乖当个不起眼的人。
娘家找她要东西,死咬着要问婆家人的意见。
婆家要是……
其实婆家挺好的。
不管是公公还是婆婆,只要她不干一些让人讨厌的事,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段月现在最庆幸的事。
就是听段春的话,带着自己的小包袱,趁着夜色进了吴家的门。
没有聘礼嫁妆,也没一场热热闹闹的大喜日,但最少她不用被自己亲生爹妈以结婚为由多要聘钱,甚至还想着谁给的钱高就将她嫁给谁,也不拘对方到底是傻子还是比她大几十岁的老光棍。
也正是有过亲生经历再加上段春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
从进了吴家的大门后,她几乎就没和娘家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