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走过去,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坦然道“还要干活,穿好衣服作甚。”
那衣服很好看,她很喜欢,才舍不得弄脏呢。
俞临江盯着裴舒半晌,移开视线,看着碗中的鸡肉,不吝赞赏道“很香。”
“香也不能吃太多,一会儿你要沐浴,沈大夫说了,你不能吃太多。”裴舒把饭菜放在桌上,让俞临江快些吃,一会儿还要药浴。
俞临江盯着碗,他觉得沈千流是故意的。
他还真猜对了,沈千流就是故意的。
统共这么点儿东西,俞临江多吃,他就得少吃,这些东西是他辛辛苦苦打来的,得多吃些才行。
再说,俞临江一个病人,吃那么多作甚,一顿不吃也饿不死,裴舒还给俞临江一个鸡腿呢。
两只鸡,四个鸡腿,苏青蓉和俞大没吃鸡腿,分给了小辈们。
裴舒也分到一个鸡腿,她没有吃馒头,又吃了些鸡肉,喝了一碗肉粥便饱了。
饭后,俞大用独轮车推着野猪去了镇上,野猪死了,不能过夜,明个儿就不新鲜了,卖不上价格,要连夜处理了。
裴舒和苏青蓉又烧了两锅水,准备给俞临江沐浴。
其余的野鸡和兔子不能放,沈千流剥了皮,裴舒腌制好放起来,然后洗漱,爬上床睡觉。
俞大半夜才回来,手里揣着六两银子,他准备买头驴,能拉货,也能拉磨。
他行动力很强,一早就醒了,醒来后去了隔壁村,找人买了一头成年毛驴回来。
那家人养了几头驴,俞大认识,曾欠俞大一个人情,还给便宜了几十文。
裴舒醒来,走到院里,就看见了那头驴,微微有些诧异。
苏青蓉也走出来,笑着解释“咱们不是要卖豆腐脑,拉磨是体力活,有驴方便。”
裴舒心下了然,原来如此。
牛牛听见俞大买了驴,穿着衣服小跑着出来,口内喊着“驴呢,在哪儿呢,我看看。”
驴就在院中,他一眼就瞧见了,跑到驴旁边,又惊又喜,他们家也有驴了,回头对裴舒道“姐姐,驴吃什么”
他知道牛吃草,可不知道驴吃什么,也吃草吗
裴舒没养过驴,自然不知道,不确定答了句“吃草吧”
沈千流从东屋出来,倚在门框上,听见裴舒的话,扑哧笑出声“不能只吃草,还要喂一些草料。苜蓿草最好,豆饼也可以。”
还有不少东西,不过俞家没有。
裴舒想起了豆渣,豆渣不能直接喂牲畜,要发酵才成。
她摸着牛牛的头,站在一旁看着瘦弱的驴,道“咱们用豆渣。一定把驴喂得壮壮的。”
牛牛点头,要给驴起名字。
裴舒见他高兴,就让他自己想。
牛牛想了想,决定给驴取名壮壮。将来长得壮壮。
裴舒自然没意见,喂了鸡,又去了厨房做饭。
今天她想吃鸡蛋饼了,配上白粥,再做一些小咸菜正好。
牛牛帮着裴舒烧火,还问裴舒做什么好吃的。
不管姐姐做什么,他都喜欢。
苏青蓉见帮不上忙,拿了衣服去湖边洗。家里有井,不过还要打水,洗衣服时都去湖边。
湖边也有几个妇人洗衣服的,其中就有福婶子,她见苏青蓉来了,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她来这边。
苏青蓉不好拒绝,端着衣服走了过去。
她刚开始洗衣服,福婶子凑近一些,小声道“俞大媳妇,方才我出门时,你猜我看见谁了”
苏青蓉见她神神秘秘,停顿一下,就问她遇见了谁
“你家六丫的亲娘,去了老宅,找你婆婆的,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那刘氏才走了。”福婶子也觉得奇怪。
他们家住得离老宅不远,来这边洗衣服,要经过俞家老宅门口,所以才看见了。
刘氏是六丫的亲娘,论理说,该来找俞大媳妇,为啥去了老宅
苏青蓉洗衣服的手顿了顿,瞥眼看向福婶子,不确定问“嫂子,你可看清楚了。”
六丫的亲娘找大柳氏作甚,也太奇怪了
“绝对看清楚了。”福婶子打包票。
她娘家就是裴家村的,她嫁过来时,刘氏就到裴家村了,一个村就几户人家,哪能不清楚啊。
听了这话,苏青蓉在无心洗衣服,随便揉了揉,辞了福婶子,端着木盆回家去了。
一路上她心神不宁,总想着福婶子的话。
裴家来人了,为何不找六丫,而是去了老宅
自从六丫来到他们家,差点死了,裴家也便不管不问,现在偏偏去了老宅,中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青蓉是藏不住话的,回到家看着裴舒欲言又止,几度想说话,却又咽了回去。
裴舒看出来了,走过去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