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未落,谢斐笑着出去,走到门口,嘱咐丫鬟婆子小心伺候,万不可出差错。
裴舒留在了长公主府,做做饭,陪着长公主说说话,偶尔去花园里转转看看风景,一天过去,日子倒也充实平静。
她这边平静,宜川侯府却乱成一团。
裴夫人去别院接人,白跑一趟,还被瑞亲王拦住,告了裴管家一状,感觉又丢人又害怕,回去后去了书房,找到宜川侯,将事情经过说了。
宜川侯也畏惧瑞亲王,听了缘由,脑门上浸出冷汗,那可是真正的皇族,还是陛下的亲叔叔。
裴管家骂了瑞亲王,等于藐视皇权,可是杀头的大罪。说不得还要连累侯府。
宜川侯想了半晌,挥挥手让裴夫人下去,自己带人去了松鹤堂,找裴老夫人商议,如何给瑞亲王赔罪。
这是可大可小,要是做得妥当,说不定还能攀上瑞亲王。
裴老夫人再看中裴管家,也是奴才,万不能因为一个奴才毁了侯府。
她命人把裴管家喊来,直接开口质问,他是否骂过瑞亲王。
裴管家知道事情败露,扑通一声跪下,头触地磕头,口内喊着求饶的话。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根本不知那人是瑞亲王,若是知道,就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
裴老夫人看他磕破了头,让他起来,思忖片刻,忍痛道“你惹了祸,需得你解决,不仅如此,侯爷也要被你连累了。”
裴管家混迹京城多年,自然知道辱骂皇族的罪名,他不想死,又想跪地求饶。
裴老夫人叹息一声“行了,你起来吧,带上厚礼,跟着侯爷去一趟瑞亲王府,能不能留住性命,就看你自己了。”
带上重礼,负荆请罪,这是唯一能走的路。
裴管家一个做奴才的,没有权利拒绝。
他怀着忐忑的心,跟着宜川侯来了瑞亲王府。
到了瑞亲王府门前,两人上前敲,不多时出来一个小厮,开了门探出头来,看见宜川侯两人,询问一番,得知他们上门赔罪,要见自家主子。
“我家主子不在,一早便出门了,归期不定。你们若不想等着,便递了帖子,改日再来。”话音未落,小厮关了门。
宜川侯猜测瑞亲王在别院,想了想,又带着陪管家来到别院。
瑞亲王没有轻易见宜川侯,让他们等了一个时辰,才姗姗来迟。
宜川侯见到瑞亲王,先行礼问安,后命裴管家跪一下,诚恳致歉,又奉上了礼单。
瑞亲王未曾施舍一个眼神给他们,视线落在礼单上。
凌苏会意,上前几步,接了礼单递给瑞亲王“小师叔请过目。”
瑞亲王展开礼单,匆匆扫了几眼,见上面有不少好东西,还有几本孤本,满意点头“侯府果真富贵,怪不得令人迷了双眼,死皮赖脸也要留下。”
宜川侯府真假千金的事,都传遍京城了,宜川侯自然也清楚一二。
“王爷,您这是何意”听到瑞亲王的话,不过宜川侯还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半晌后,他想起嫡女住在瑞亲王别院,顿时明白了什么,瑞亲王想为嫡女做主
不过他拿不准,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没别的意思,裴侯爷不要多想。”瑞亲王看向跪着的裴管家,把礼单递给凌苏,“把这些给小丫头送去,就当饭钱。”
宜川侯府对裴舒不管不顾,达十年之久,拿出些好东西,补偿裴舒也是应该的。
瑞亲王可怜裴舒,一个真千金,流落在外就算了,还有家不能回。着实可怜了些。
再说,他也看这丫头顺眼,不做作,还做得一手好饭。
得空了,把人请到瑞亲王府去,让她把债还了,报出的菜名全做了。
瑞亲王注定要失望了,长公主有孕,裴舒要在长公主府住着,不知何时回来。
宜川侯不知小丫头是谁,能让瑞亲王如此大手笔,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见瑞亲王不再生气,带着裴管家准备离去。
瑞亲王叫住他们,提醒道“宜川侯,你家女儿住在这里呢,你就不想看上一眼”
这人当真没把裴舒放在心上。
看着宜川侯困惑的眼神,瑞亲王确定他没有心,摆摆手,让人滚了,还特意嘱咐宜川侯,他家奴才犯了错,这个处理便好,这样的奴才胆大妄为,不可再留在家中了,万一哪天再闯了祸,岂不是要连累侯府。
裴管家抖如筛糠,恳求瑞亲王原谅,还自打嘴巴子,只为让瑞亲王消气。
瑞亲王摆手,让宜川侯主仆二人滚蛋。
他喜怒不定,令宜川侯心虚,想了半晌终于想起来,那个从乡下回来的女儿,可不就是住在瑞亲王的别院。
他以为是在其他地方的别院,没想到竟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