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对此一无所知, 带着谢颖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见厨房有螃蟹和河虾,便想吃螃蟹。
这个时候, 螃蟹最是肥美。
管事听说裴舒喜欢吃羊肉锅子,也命人准备了,见裴舒想吃螃蟹, 便问怎么吃,知是清蒸, 命人去做。再准备一些料汁,让两位主子蘸着吃。
出去玩了一圈,回来便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裴舒很满意,带着谢颖落座, 吃了羊肉锅子, 觉得味道很好,便不吝夸赞“没想到咱们庄子上也羊肉锅子,不比府上的差, 陆管事辛苦了。”
管事是陆家的老人, 也是陆家小姐的陪嫁, 自从夫人去世后, 他们一家就在庄子上, 替裴敏打理庄子。
以前以为裴敏是他们小姐的孩子, 精心伺候着, 后来回了趟陆家,才知道了原委。
他们得知裴舒受尽了委屈,心里难受,就想把以前落下的东西补上。让他们小小姐高兴高兴。
听到夸赞, 陆管事眼里含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道“老夫人知您喜欢锅子,让庄子上的厨娘去学的,就等着小小姐来呢,我们千盼万盼,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裴舒颔首,道了谢,挥手让他们下去。
“颖儿姐姐多吃些。”裴舒见谢颖吃菜不吃肉,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羊肉。
谢颖道了谢,吃了一口,夸赞道“原来大口吃肉这么过瘾。”
“你没这么吃过”裴舒随口一问。
谢家也是簪樱之家,按理说,饭食不错,平日里荤素搭配也得当,谢颖是谢家嫡孙女,怎么没吃过肉,就算是下人也能吃上肉。
谢颖身为嫡小姐,怎会满眼羡慕。
看来谢家水深得很。
谢颖放下碗,眸中一暗,解释道“祖母和大伯母她们说,吃肉会发胖,让我少吃一些,琴棋书画我不会,要是身材也不好,更不会有好人家要我。”
裴舒想说放屁,这就是光明正大苛待谢颖的说辞。
不过这都是谢家的事,碍于谢斐,裴舒也不好说什么,解释道;“别听他们瞎说,你现在还在长身体,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要是不吃肉,会影响长个子。”
裴舒目测,谢颖也就一米六,跟她一样高,她才十四,还没来葵水,应该还会长个儿,来了葵水后,骨头闭合,渐渐就不长个了。
想到这里,裴舒问谢颖可来葵水了。
谢颖瞬间脸颊爆红,随后摇头。
姐姐妹妹们都来了,唯独她没来,她觉得自己生病了,却不敢和祖母大伯母说起此事,唯恐她们责备,也怕她们传出不好话,对自己名声不好。
裴舒觉得,谢颖没来葵水,是亏了身子,又给她夹了一些肉,让她多吃些。
饭后,两人去外面消食,刚走出门,就看见有人策马奔来,一前一后,好似在追逐一般。
等人近了,裴舒才看清来人,笑着喊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谢颖站在裴舒身后,偷偷看向俞临江,心中惊奇这就是舒儿的哥哥,宜川侯府世子
仪表堂堂,气质凛然,怪不得许多贵女都看好他。
“你这丫头,怎么突然来庄子上了”俞临江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拴了马走到裴舒身边,“在这里可好”
裴舒一个劲儿点头,拉着俞临江给谢颖介绍“这是我哥,俞临江。”
谢颖诧异,抬头脱口而出问“你哥哥不是宜川侯府世子裴洛吗”
问出这些后,她便后悔了,瞬间知道眼前人是谁了,应该是舒儿的养兄,倏地,她脸颊一红,歉意道“对不起,我,我没想起来”
她知裴舒是宜川侯府的女儿,听说过裴洛,却没见过,这才误会了。
裴舒也不在意“没事,你现在知道了。”又问俞临江,“哥哥吃午饭了吗,我们刚吃了,你要是没吃,我让厨娘再做一些,吃了饭我们去山上走走”
她想上山看看,找找珍贵的木头,要是没有,就让人种一些,山头是她的,年岁越久,木材越珍贵,她以后就等着数钱了。
俞临江道“还没吃。”
听闻舒儿来南郊,他就赶过来了,现已过午时,自然没有饭食。
话落,裴洛下马,牵着马走过来,可怜兮兮道“舒儿,我,我还未用午饭呢,舒儿可怜可怜我,也让厨娘给我做一些。你上次送的东西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叫什么名字。”
裴舒知道,裴洛这是和自己拉进关系。
她就知道,裴洛最不好打发,不是她不原谅裴洛。
而是,她非六丫,没办法替六丫原谅裴洛。
“上次的菜是佛跳墙,你既然饿了,就进来吃些饭菜吧。”裴舒心软,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
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妹,血脉相连,血脉这东西,不是想斩断就能斩断的。
裴洛暴打容珂之事,外祖母派人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