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壮猛地站起身双手砸在桌子上,他的力道极大,幸而状元楼的桌椅材质极佳,这才没有被掀翻,不过桌子上的碗碟遭了殃,不少都滑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二壮身上,陶素雅只是有些诧异,楚仲安的表情很是惭愧,程乐儿的眼神却是颇为复杂。
二壮的气息沉重,他似乎在努力稳定情绪。
“抱歉,我失态了…”他略带歉意说道,随后他颓然坐回到座位上。
“据我所知,桃慕瑶姑娘是二世子殿下的女人,你在这里激动个什么劲!”程乐儿语气微冷说道,她的态度有些不满。
楚仲安看了看程乐儿又看了看二壮,他仿佛看出了一些事情。
二壮自嘲一笑道:“是啊,我有什么资格…”
他情绪稳定了许多看向楚仲安说道:“小风,圣人出手你当然难以抗衡,不必自责,如今桃子如何了?她有危险吗?”
“桃子身上有白若兮需要的东西,若她不配合白若兮也拿不到,短时间内白若兮不会为难她,晋安在东夏的密探传回消息,桃子虽然不自由,但她应该并没有受苦,白若兮甚至已经将她收为弟子…”楚仲安也不藏着掖着,将所有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二壮叹了口气,他的表情担忧说道:“你也说了,桃子只是暂时没有危险,但未来该如何,落入敌对圣人手中本就凶险异常,待她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更危险了,你应该早做打算!”
楚仲安郑重点头道:“如今晋安大事在即,现在还不是去救桃子的最佳时机,我以性命保证,待准备妥当后,定会救回桃子!”
“小风,你一定要把桃子救回来!”二壮带着一丝恳求语气说道。
听到楚仲安再三保证后,二壮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突然严肃说道:“晋安要对北楚出手了吗?”
楚仲安一脸惊讶,他看向程乐儿说道:“我兄长已经将攻楚的消息传开了吗?”
程乐儿和陶素雅都露出疑惑表情,程乐儿开口道:“尚未有确切消息。”
“这只是我的猜测之言,北楚坐拥营州,虽有大荒草原之患,但土地肥沃,粮草丰盈,民风彪悍又盛产战马,这里有谋夺天下的大好根基,世子殿下若志在天下必将此地纳为囊中之物!”
“况且北楚与晋安关系复杂,楚由奢对你兄弟二人又有弑父之仇,晋安于情于理也应先攻北楚!”二壮此时颇为自信,虽说是猜测也是有理有据。
程乐儿注视着二壮,她的眼神明亮,似有秋波流转。
“没错,兄长的意思正是先攻取营州!”楚仲安肯定道。
二壮轻轻点头道:“我虽没有去过平安谷,却是曾在宁关城见识过晋墨营的手段,墨家机关术确实高明,不过不知世子殿下能有多少把握拿下营州。”
“兄长的手段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不过我知道他绝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只要出手便是雷霆一击!”楚仲安谈到楚伯平信心十足。
二壮表情凝重说道:“我不是不相信晋安的实力,不过北楚军战力不容小觑,即便驻扎在宁关城的北楚军不是主力,但也比一般的太初城卫军要精锐许多,我曾经探过他们的底细,这支队伍在北楚只是三流…”
楚仲安闻言先是脸色沉重,随后他冷声道:“我的那位叔叔确实有两把刷子,韩林甫与东夏瓜分了颍州,楚由奢也把营州治理的颇有成效,只有一个赵明衡不显山露水…这三个叛徒都不是省油的灯!”
二壮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小风,赵明衡同样不可小觑,我记得老师曾经说过,瓜分了晋安的三人中,属赵明衡最为阴险毒辣,他在凉州蛰伏多年始终没有动静,一定大有问题!”
“对于赵明衡,世子殿下一定早有防范,要知道我们先生也曾想将棋子安插进入凉州内部,但无论如何努力均未成功,武赵就像是一个牢笼,外人很难进去,里面的人也很难出来。”这次开口的是程乐儿。
楚仲安脸色微变道:“兄长也曾和我说起,对于凉州若不想打草惊蛇就只能在空中远远探查,根本无法发现端倪…”
二壮情绪有些激动道:“这就是可怕的地方!赵明衡这种人一定不会安于现状,搞些闭关锁国的把戏,他一定在暗中积蓄力量,若世子举兵伐楚,我担心武赵会趁机出手,此为一大变数!”
“你说的有理!”楚仲安看向二壮的眼神愈加佩服起来。
二壮的眼神愈发深邃,他十分认真说道:“如今太初已然陨落,天下的攻伐将愈演愈烈,除了晋安,有能力再次一统中原的无非是大舜、北楚、西尧、武赵、新韩、东夏六大势力,幽州不争、琼崖积弱,可以暂且不谈。”
他看着楚仲安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继续说道:“西尧在攻伐幽州大败后沉寂已久,而且尧州与凉州并不接壤,晋安起兵后西尧的威胁不大。”
“新韩如今刚刚拿下颍州大部分土地,太初军在饮马滩一战损失惨重,颍州军力薄弱,新韩不仅要稳固势力还要分出兵力协防颍州,韩林甫再有能能耐短时间内也难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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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不久前韩林甫次子篡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