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风身为七杀营密探,虽然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但他多年来已经经历了太多生死,死在自己面前的人不计其数,其中有敌人也有自己人,但除夕之变后,没有一次能像今天这样让他如此心痛。
孙哲平的尸体渐渐失去了温度,顾西风将他的尸体抱了起来,向一旁走去。
顾西风看着孙哲平灰白的脸,孙哲平并没有像其他人死亡时那样双目瞪得滚远,而是紧闭双眼如同熟睡一般,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痛苦之色,只有一脸安详。
顾西风仔细端详孙叔的脸,多年未见,他已经苍老了很多,再见之时还没有好好说上几句话两人便阴阳永隔,想到此顾西风的心更加刺痛。
孙哲平的身体重量比顾西风想象地要轻的多。
“原来孙叔的身体已经衰败到了如此地步…”顾西风哀叹一声,他的步伐沉重,与孙哲平相处的一幕幕涌入心头。
记忆之初,他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而孙叔在他的印象中始终穿着一袭青衫,成天扳着个脸跟在父王身后,几乎见不到笑容。
除夕之变,那充斥着血色的夜晚,孙叔挡在他们兄弟面前,以跌境为代价阻挡两位宗师强者,那一刻,孙叔那并不高大的背影在幼小的他看来是那么的顶天立地。
二人初到颍州,在小山村住下,孙叔这个终身未娶的大老粗哪里照顾过孩子,一切都是一团糟,虽然孙叔竭尽全力,也弄的年幼的他苦不堪言,直到陆叔到来后他的日子才好了起来。
终于到了五岁,开始随二位叔叔学习学问、修炼武艺,孙叔总是一脸严肃,甚至有时候还会出手教训调皮的他,但聪颖的他却是可以看出孙叔严厉眼神中的关切和期盼,虽然他嘴上时常埋怨但心里却从没有记恨过孙叔。
七岁时,陆叔带他离开家前往北斗城参加星河宗考核那天,孙叔虽然表面上一脸不耐烦,甚至一度要把他轰走,但他可以感受到孙叔眼神中隐隐流露出的不舍。
星河宗修炼三年,他顺路回家看望孙叔,那是他与孙叔唯一一次喝酒,也是他们相处之时最为温馨的时刻,也是那一次后孙叔去往了幽州,一晃多年他们再也没见过面,直到今天…
算下来,孙叔与他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短短那几年,但孙叔在顾西风心中却是最重要的人之一。
顾西风走到远处将孙哲平的尸体放了下来,他不舍地盯着孙叔的尸体,调整了一下呼吸轻声说道:“叔,你先睡吧,我得先去帮他们了,等结束之后,我再来陪你好好待着。”
他的语气平静,所说的话好像孙哲平也只是睡着了一般,此时顾西风已经止住了哭泣,他转身看向白若兮分身,眼中充斥着杀意,没有这圣人分身降临孙叔根本就不用搏命。
“圣人分身,好大的来头,今天我就要灭了你这圣人分身,在不久的将来,圣人也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顾西风激动说道,他一边向激战中的桃子三人疾驰一边快速敲打起身上的铠甲。
如同孙哲平的獬豸甲一般,顾西风身上的墨家铠甲也开始剧烈变化起来。
无数机关部件开始向顾西风的身后延展,竟形成了两对看起来相当霸气的机关羽翼,而覆盖在顾西风上身的铠甲就显得单薄了很多,甚至不能将他的上半身完全包裹。
剩余的部件化为了六只兽脚有序地贴合在顾西风身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头拥有四翅六足的异兽从背后抱住了他一般,不管是机关羽翼还是身上的兽脚铠甲都闪烁着红色的光晕,看起来妖异无比。
顾西风心念一动,机关羽翼开始拍动起来,他整个人竟漂浮在了空中,感受着充斥全身的力量感,顾西风喃喃道:“兄长的墨家手段已经达到了如此地步了吗,难怪孙叔能爆发出那么可怕的威势。”
“果然如兄长所说,这帝江甲能让我飞起来,既然如此,兄长说这铠甲最擅长的速度该有多么夸张,不知道能让我达到什么程度。”顾西风的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他紧握住两把胭脂泪朝着白若兮分身极速飞来。
白若兮分身以一敌二大战桃子和李丰年丝毫不落下风,倒是桃子二人气势弱了几分,显然他们爆发的时间有限,二人打的十分被动,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被白若兮分身重创。
正当白若兮分身将桃子二人击退之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直直向她的头顶刺来。
白若兮分身立刻发现了顾西风的身影,她一脸不屑凝出一道潮汐锋刃打向空中。
潮汐锋刃与顾西风手中的匕首触碰的瞬间竟直接被击碎,白若兮分身见状小脸骇然,双手向上猛然轰出,一股可怕的推力撞在了顾西风的身体上,顾西风只觉得自己如同撞到了墙壁一般。
顾西风心念一动,帝江甲红光大放,他的冲势再次提高了几分。
沉寂在顾西风体内的烟波诀内力在他的控制下汹涌而出,胭脂泪开始被顾西风的内力覆盖,显得雾气腾腾,威力也暴涨了一截,孙哲平对顾西风的刺激极大,如今的他有些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