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沥血的直起身,在身后妹子的搀扶下,背着身上沉重的竹筐,摇摇欲坠的继续往前。 “啪——!” 矮个儿监守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又抽打了下一个磨蹭的人。 他头也不回地回着高个儿监守的话。 “你小子说得倒挺悲天悯人的,和那些爱管闲事的秃驴一个德行。 可当初人手不够来你们村子征召劳役的时候,就属你报名最积极。 要不是你将你们村的人一个不落的全供出来,甚至连那些趁乱跑出去的都给找了回来,你能坐上监守这位置?” 矮个儿监守终于抽空瞥了眼高个儿监守,嗤笑一声。 “怎么,现在倒是觉得不忍心了?” 高个儿监守被说得老脸一红。 “嗐,哥,你要是这么说,小弟这张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要不是为了活命,谁愿意来干这勾当啊。” “啪——!” 高个儿监守也抽了下前面一个磨蹭的奴役,只不过将人身上抽得青红青红的,却没渗出血来。 毕竟壮劳力后面还是要干活的,至于后面那些个娘们儿就是做做饭,浆洗浆洗衣服,有没有伤口的就没什么关系了。 矮个儿监守对着眼前的奴役吐了口浑浊的痰,怪笑了几声,也没再反驳高个儿监守的话。 他可是很清楚,这人看着憨厚,实则心毒着呢。 矮个儿监守只提醒一点:“行了,快到轮换时间了,赶紧地将人赶上山,好换班,要是耽误了贵人的要事,咱们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一群人加快了步伐,逐渐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空里,像一朵明亮的光团般,往山顶而去。 讽刺极了。 待最后一团炽热的火把消失在山道路口,秦桓从另一棵树上飞回到颜水儿的身边。 颜水儿低着头,拽住秦桓的衣襟。 在漆黑的夜里,她没能看清他脸上亦是冰冷锋利的眸光与轮廓。 “殿下,那些人……” 秦桓沉默半晌,低声道:“放心,孤这次,不会再手软。” 破空声再次响起,两人追了上去。 随着这支队伍,颜水儿两人终于找到了那个被掩盖到几乎要掏空山体的山洞。 颜水儿给秦桓报点,确认位置:“那个黑衣人就在里面。” “嗯。”秦桓颔首,两人跟了进去。 甫一进去,汹涌的热浪便扑面而来。 “啪嗒,啪嗒——” “咚咚——咚咚——” “嘭——嘭——” 匠人们在打造兵器,奴役们在搬运矿石,妇人们在运送水源和食物,还有监工们在挥舞着破空的鞭子,不知下一个又会打在谁的血肉之上。 “兵器……”颜水儿喃喃自语,“他们在私藏军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