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一怔,随后咧开艳丽红唇,明灿灿地笑出声来:“呦,小娘子的鼻子真灵,不过嘛......” 她反复多瞅了面前三人几眼,见他们衣着寻常普通,身上也并无什么名贵之物,颇为嫌弃地摇了摇头。 “唉,你的确识货,可是跟你们说了也无用,你们定然是买不起的,而且这个时节也买不到咯!” “好娘子,我瞧您面色红润光泽、肌肤如玉如瓷,当真是明艳动人,看起来还真像是十八岁的美娇娘呢。小娘子我好生羡慕,娘子您行行好,就告诉我一声可好?” 红衣女子撮了撮红唇,对她的阿谀奉承甚是满意:“小娘子你真会说话,哄得老娘我开心,就算是告诉你也无妨。” 她妩媚多娇地朝她摆了摆手,娇嗔地贴着她耳廓细细说来。 姚蕴面上保持着天真烂漫的笑意,衣袖下的手掌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 “原来如此,那这款烟粉当真是珍贵得很。不知掌柜娘子可否偷偷透露一声,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 萱娘竟然绯红了脸颊,微微垂下了头,一副娇羞可爱的小女人模样,与她大大咧咧的说话嗓音实在是不太符。 “是、是老娘那老相好给老娘的。他常年在波斯和大周两地往返做生意,难得重金求来了些,全都一心一意给老娘了。你说老娘我能不感动喜欢他嘛......” 提起了她的老相好,掌柜娘子更是手舞足蹈地饮着美酒,拉着她热切地说了好些话。 姚蕴觉得她眼眸中时常流露出寂寥落寞,只有谈到她那老相好时才回了几分神采奕奕,也许也是因为许久都没见着会主动与她搭话的娘子了。 她顺势坐在柜台一侧,目光炯炯地倾听她的絮叨。待她喝得迷迷糊糊了,她转过身取来茶碗,主动为她倒了杯温茶。 背对着掌柜娘子时,她目光凛凛,隐秘地转了转手腕上的银镯子,一些白色粉末徒然洒落在茶水之中,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弯着眉眼关心道:“掌柜娘子,你有些喝醉了,饮口温茶润润嗓子吧。” “好咧好咧,多谢娘子了。”掌柜娘子斜倚在柜台后,眨着迷蒙酡红的秋水眸子望着她,顺手取了茶碗大口饮下。 入夜,弯月暗淡,凉风袭来。 萧承毓那厮还当真老老实实地躺在了窗边的胡榻上,那头已经传来了沉稳缓和的呼吸声。 她往那头多瞅了几眼,最终还是心软了,还是明日再与萧大将军细说吧。 “嘶——” 姚蕴还沉浸在甜甜蜜蜜的美梦之中,迷迷糊糊之间脚上猛地吃痛,还纳闷着怎么又被狗咬了!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萧承毓双臂交叠横握在胸前、面色阴鸷地盯着她的可怕模样。 眼前似有一头虎视眈眈的洪水猛兽,稍一不留神她就会被吞噬得无影无踪了。 “六、六爷,你醒了!”姚蕴扯着素色被子起身,谨慎小心地盯着他,不知道自己又何时得罪了他。 萧承毓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暗暗握紧了拳头。 刚才他也温柔地唤她起来,可是她竟然还恶狠狠地挥了他一脸,如此就算了。她口中还念念有词娇娇软软地喊着正已先生。他真的是满腔闷气积郁在胸前却无法释放,恨不得再多踹她几脚! “起来收拾,我们要走了!” 姚蕴一怔,猛地想起来昨夜的事情,顾不得衣衫不整的凌乱模样,一下子半跪着起身就拽住了身前男人的宽大衣袖。 萧承毓被她轻轻一拽,毫无防备地顺着她的力气微曲膝盖下来,撞入他眼前的就是她前胸微敞的衣襟领子。衣襟带子松散凌乱,衣领口子无意敞了开来,玉颈前的肌肤光滑白嫩,视线顺延而下,里头的白皙丰盈欲摇欲坠,若有若无地透出了微光,他的嗓子顿时一紧。 姚蕴微微仰起头,贴着他的耳廓哑声说话。 “六爷,我与你说,那掌柜娘子的烟斗味道,应该是米囊花花粉的味道。” 顺着她仰头抬眸的动作,萧承毓更能看清楚她胸前的婀娜曲线,白皙圆润,而且颈间淡香飘来,勾人心魂。他眯了眯眼,此时心底翻涌烧灼的龌龊心思烫得他心神不宁! “米囊花?有何古怪?” “我从前曾帮过祁连山上的古怪老郎中编撰过百草文集,我还亲自瞧过、闻过和画过这米囊花。这米囊花虽美,可是却是把极其恶毒的双刃剑。” 她起身理了理略微凌乱的衣裙,走到一侧的胡桌前将这米囊花的模样完完整整地画出来。 “它既能救人,也能毒人。若是寻常人家吸食这米囊花花粉的味道,或是饮用这米囊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