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隔了五分钟,梁欢就跑到了出站口这里。回头一看,凌晨的火车站广场上全是人,由于天太黑,根本无法分清哪个是李曼丽。
“李姐”
实在找不到,梁欢放声大喊。
无人应答。
“嘿,老板坐车吗”一个的士司机上来问道。
“不坐、不坐”梁欢烦躁的挥手道。
“不坐拉倒,凶个鸟啊。”的士司机吐了口痰,抄着手往回走。走到一半,他又折了回来,用手碰碰梁欢道“你是不是找人”
梁欢白了他一眼,继续寻找李曼丽的身影。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道“你可看见过一个鹅蛋脸,眼睛大大的,二十五六岁的女人”
的士司机呵呵一笑,从兜里掏出烟,慢条斯理的点着,深吸一口喷出一团烟雾,道“扎着两个大辫子”
“对”梁欢道。
“小嘴儿,蓝的确良褂子,黑方口鞋。”
“对对对”梁欢顿时激动了,这正是李曼丽平时的形象。
“你看见她了她去哪儿了”梁欢急道。
的士司机反而不急了,用两个手指头捻了几下。
钱
梁欢立刻掏出钱包,拿出一张一百的递过去。
卧槽,给一百啊
的士司机都懵了,没想到梁欢出手这么大方。
“快说”
“你要找的那个人啊,被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人给带走了。”的士司机捻动着钞票,查看真假。
被、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人带走了
李姐在省城没有认识的人啊。
“噢,对了,你要找的那个人可能给喝药了,从里面一路背过来的。”的士司机瞅了眼梁欢道。
什么人身在江湖,却在江湖之外
的士司机
这帮人什么景没见过。刚才看李曼丽那模样,他们就猜到了七八分。
梁欢听完,震惊无比,狠狠一跺脚,抓住的士司机的胳膊吼道“他们去哪儿去哪儿了”
的士司机被掐的生疼,咧嘴道“他妈地疼这个”
他比划数钱的动作。
梁欢立刻再掏钱递过去。
“去小旅馆了,这时候嘛,应该快到地方了。”的士司机捻着第二张一百的喜滋滋道。
“哪个小旅馆”梁欢都快急死了,追问道。
“嘿嘿”
梁欢直接把钱全塞对方手里,怒吼道“快他妈说再他妈一个字一个字的蹦,老子这就宰了你”
一把百元大钞在手,的士司机都惊呆了,赶紧道“经二纬七的鸿运旅馆,我们接了人都往那儿送。”
梁欢立刻跑向皇冠轿车,打开车门钻进去,打火起步,皇冠轿车嘶吼一声冲出了火车站。
“我去,开皇冠的啊,怪不得这么有钱。”的士司机感叹道。
经二纬七路,在火车站附近,梁欢一边开车,一边寻找鸿运旅馆。四周小店林立,小旅馆更是数不胜数,就是没有一个叫鸿运旅馆的。
操,到底在哪儿
突然,前方的一个小胡同里蹿出一辆白色的拉达出租车。梁欢眼前一亮,立刻左转开了进去。
小胡同里灯光昏暗,路的两旁还有开着粉色灯,拉着门帘的路边店。车灯照过去,草丛里蹲着一个个衣着特别褴褛的女人。这些人一看来车了,而且是高档车,哗一下冲出来。
“老板,玩玩嘛,便宜。”
“老板,我会的活多,包您满意。”
梁欢拼命按动着喇叭,这些人才不情愿的闪开。
胡同的尽头,一个红色的老牌子露了出来,上面写着四个字,鸿运旅馆
到了
一脚刹车踩下去,梁欢连火都没熄,冲上台阶之后,进了门。
门内,是一个跟夜叉一样的老娘们,坐在柜台后面,见到梁欢进来,道“住店还是打尖儿”
在这个地方,打尖儿是另一个意思,基本上和钟点房差不多。
“刚才有没有个人抱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进来”梁欢急问道。
老娘们一看梁欢不是来做生意的,撇嘴道“没有”
梁欢赶紧去掏钱包,一摸之下才发现把钱全给出租车司机了。急道“我求你了,告诉我,我一定重谢”
“没有就是没有,不住店赶紧滚蛋”老娘们不耐烦道。
梁欢怒了,一把抓住老娘们的衣领提起来,吼道“赶紧告诉我”
老娘们根本不怕,向后面喊道“当家的,有人来砸场子了。”
“谁他妈敢砸老子的场子”
噗通、噗通。
地板跟着震动,一个一米九多,二百多斤的壮汉撩开门帘走了过来,看见梁欢抓着他老婆,当即怒了,一手反把梁欢给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