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道士急忙喊来何四娘,自己动手迅速剔掉了封口的细蜡,然后用巧力揉动了几下盒盖,接着一用力,直接给八宝盒打了开来。 八宝盒内孤零零摆放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圆形物品,通体圆浑色泽乌黑,最外层还覆着薄薄的一层白蜡,怎么看都像是颗丹丸,赶来的何四娘见到这物件,登时喜上眉梢,说道:“道长从哪找到的?这不会就是炼丹场遗存下来的丹药吧?” 鬼脸道士指了指身旁的矮柜,然后回道:“就放在这柜子里,锁的板板正正,贫道觉得可能是个物件,就给柜子打开看了看,没想到竟然是这东西。” “太好了!妾身就知道当年那些术士不会毫无所获,这肯定是…” “是什么?四娘不会觉得这是长生丹药吧?”鬼脸道士抬眼看了看何四娘。 “那倒不至于…真有长生丹药,赵不祥也早自己吃了,又怎么会锁在柜子里。” “你能这么想就好。”鬼脸道士知道今乐府的齐老太痴迷长生之术,门内的亟灵姑娘们肯定多多少少也都被洗过脑,哪怕是何四娘最开始攀谈的时候,对于长生丹药也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他一定要将何四娘这种想法扼杀在萌芽里,于是说道:“贫道时常目睹道门炼丹,其中多混有诸如砒石等毒物,炼出的丹药能不能长生不知道,若想嗝屁那肯定快人一步,四娘你可千万不能轻信此道,咱还年轻,别老惦记着那些不切实际的玩意。” “哎呀道长你说什么呢!妾身可没觉得这是不死药,而是认为这可能正是此行要找的蛊毒解药。” “哦哦,那是贫道误解你了,不过贫道最开始也有你这个想法,后来转念一想,三颗解药至于让赵不祥这么郑重的锁在柜子里么?” “或许赵不祥也不识得此物,还以为是什么贵重丹药了,所以才当成了宝贝来收藏。” “赵不祥不识得此物,但四娘你身中蛊毒,也不识得么?”鬼脸道士晃了晃手中的八宝盒,说道:“贫道看你老在揣测,可丹药就在眼前,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你倒是给个准信啊。” “其实妾身也没见过蛊毒解药长什么样子…” “什么?!”鬼脸道士闻言险些闪了腰,瞪着眼珠子说道:“进谷寻解药可事关你的性命,而你却连解药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何四娘委屈巴巴道:“齐老太给我们下蛊是为了控制我们,又怎会透露解药的信息…妾身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决定到徽王陵搏一搏…” “可这么一来不就尴尬了么?咱们仨没一个认识解药的,这玩意又被放置了数百年,药性什么的早不知变成了什么样,真给你你敢吃么?” “妾身敢。” “你虎啊,让老七传染了什么都敢吃?哎罢了罢了,找着了几个药丸终归是多了些希望,贫道记得上次你那蝴蝶蛊的药效还能撑上一两个月是么?” 何四娘点了点头,鬼脸道士又道:“那就先不着急,等出去了找个行家鉴定下再说。” “道长在江湖上还有懂丹药的旧识?若有行家鉴定下,那就可以放宽心了。” “贫道在江湖上旧识多了,但没几个不想追着贫道砍的,不过贫道听闻蘑菇门中那搬山道人一派最擅长研制各种丹药,咱们找上门去,念及同行一场,这个忙怎么也能帮吧?不行丹药咱有三颗,给他们颗作为酬劳呗,再不行就只能让老七来硬的了。” “这…那妾身就听道长安排了,这次出山若蛊毒顺利可解,妾身日后就天涯海角搭伙在道长老七左右,一同于蘑菇门中闯出个名号。” “唉四娘你这话贫道可记下了,蛊毒解药事小,再不济咱们还能从齐老太那入手,可四娘日后也能搭伙这事就大了,咱们仨如果联手,不是贫道吹嘘,就《撼陵谱》上那十二个门派,贫道便一个都不放在眼里,莫说蘑菇门,盗门中都得有咱个名头。” 鬼脸道士想不到,自己先前不知不觉就将何四娘当成了自己人,而这种有意无意的关怀也在悄无声息中感动了何四娘,至此三人小队才算是真正金诚同心的聚在了一起,而他们三人,一个仙家太保后人,一个亟灵姑娘,一个倒台的卸岭魁首,阴差阳错下会在蘑菇门中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这一笔墨锋之深远,直到千余年后还在影响着数个年轻人大浪淘沙。 鬼脸道士把八宝盒的盖子拧上,然后都交给了何四娘,叮嘱道:“这东西还是四娘你自己带着吧,贫道拿着总觉得不安心。” 何四娘也没有推辞,接过八宝盒塞到怀中安放好,这时鬼脸道士望了望罗老七的位置,发现这憨子已经在殿内滤了一圈,眼瞅着背囊越来越鼓,于是赶紧与何四娘前去和他汇合,生怕这厮待会背囊都给装满了。 罗老七这回也长了心眼,银器青铜器一概不看,就先紧着珍珠玉器拿,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