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道士想了想,然后笑着说道:“夏侯前辈言重了,与发丘天官比起来,我等偏门小派如何称得上相家?不过既然前辈开口了,晚辈们自然得重视,敢问前辈要夹的是哪处的喇嘛?” “护国盘龙寺。” “护国盘龙寺那边有斗?” “诸位不是都踩好盘子了么?”夏侯骧插口道。 “……” 鬼脸道士觉得自己做作的有些多余,索性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了,靠到椅背上后说道:“此斗贫道三人势在必得,可未曾想过要与他人分享,夏侯前辈横插一杠,岂不犯了江湖忌讳。” “道长勿急,发丘门可不会做劫斗的事情。”夏侯云回道:“老朽此来也是要与诸位商量,看看可否一道前去。” 何四娘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鬼脸道士,示意他沉住气,然后说道:“妾身可否问前辈一句,那斗里有什么,值得发丘门主和天官元良亲自上阵?” “老朽不知,对于斗里的金银宝贝老朽也无兴趣,到时候诸位想拿什么尽管拿去,老朽保证不碰任何明器,我等所求仅是去斗中走一遭。” “嘿真是新鲜了,洒家听过逛园子的、逛窑子的,可宝贝不要逛古墓的还是头一次遇到,这大派的癖好和别人就是不一样,干一行爱一行啊这是。” 夏侯云没理会罗老七的调侃,继续说道:“老朽二人也不背手而去,进到斗里后该出力出力、该搏命搏命,断不会做甩手闲人,成为诸位的累赘。” “前辈是想踩斗里的盘子?”鬼脸道士盯着夏侯云突然问道。 夏侯云闻言愣了一瞬,接着点了点头,回道:“不假,而且道长能猜到这点,想必老朽的打算也猜出来了吧?” “发丘金印。”鬼脸道士往前倾了倾身子,继续说道:“你们是想摸清斗里的格局,然后设套埋伏李天问,以图抢夺他手中的发丘金印对吧?” “道长也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老朽就不绕弯子了,发丘金印是发丘门的至宝,历来都是正统天官的身份象征,可如今却被一个外姓人据为己有,这对于我们全门上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若不给发丘金印抢回来,老朽死后如何有脸面去见祖宗。” 鬼脸道士心里冷笑了声,暗道都这时候了跟贫道说话还藏着掖着,发丘金印就是你老祖宗弄丢的,你羞愧个锤子,发丘门明显是出现了门主之位的纷争,愣头青夏侯骧地位不保,急于找到发丘金印以示正统,不然以发丘门的实力,至于派出这一老一少的组合出来寻找金印? 鬼脸道士对发丘门的恩怨不感兴趣,他本来就和发丘门有仇,巴不得他们争得死去活来,而对于护国盘龙寺后山的古墓,他也十分不愿意让他人插手,因为他总觉得夏侯云找到自己目的不纯,既然对方都知道了古墓所在,也知道自己三人将要动手,那为何不等三人趟过桥再去捡现成的?难道是怕三人行事粗疏,将古墓损毁严重,才不得已想要通行以便起个监督作用? 鬼脸道士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场中没人答话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夏侯云见状急忙接着说道:“老朽也知道长难办,但据老朽所知,此墓并不简单,道长就有十足把握可以成事?” 夏侯骧自方才开始脸色就一直阴晴不定,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道:“你们仨好威风啊,发丘门夹喇嘛,从来都是别人求我们的份,还没见过你们这般不识抬举的,二叔公别和他们废话了,不去拉倒,我们就劫了这趟喇嘛看你们又能如何?!” “侄孙不可无礼!” “兔崽子你说什么?!”罗老七踢开凳子,上前一步怒道。 “说你是个棒槌!” “我操你姥姥…” “哎呀诸位休怒,莫要和年轻人计较。”夏侯云见两方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赶紧起身拦道。 鬼脸道士皱了皱眉,觉得老海上门心怀鬼胎,不把事情弄明白了,自己三人晚上这墓肯定倒不清净,既然吵起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此由头给对方捆起来审讯清楚再说,想着给何四娘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借机动手。 何四娘眨了眨眼,偷偷将手摸进袖中,然后趁桌对面的两人一个不注意,抓出把粉末就撒了过去,同时拉起罗老七迅速向后退开。 鬼脸道士也急忙捂住口鼻绕向门口,而此时的夏侯云见异状陡起,一手护住夏侯骧,一手挥袖在粉末中舞了一圈,他在江湖中被称为“铁袖鬼手”,除了擅使各种飞刀暗器外,最犀利的武器就是两扇衣袖,那袖子口里面不知辍的何种兵器,挥舞间呼啦作响,一兜一甩后飞洒的粉末就被拂去了大半,但依旧还有不少飞入到二人的鼻息之中。 何四娘挥洒的粉末是她最近改良出的“罗汉散”,是由焚香材料研磨而成,之所以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