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骧这一晕倒,可以说大大出乎场中所有人的意料,鬼脸道士初时只以为他还年轻,仅是倒斗手段有些欠缺,谁知道胆量也这么离谱,遇到点事他娘的竟然吓晕了,关键他晕了不要紧,别把发丘印扔了啊,没了那东西可怎么对付“罗老七”? 鬼脸道士恨其不争之余也“佩服”起何四娘来,就这撒泼尿的功夫,她能给吊死鬼的红袍又穿上了,自己曾经在徽王陵就被她吓过一次,夏侯骧这种半开眼的愣头青更不用说了,这躺在地上还不知死活呢,要是给发丘门主活活吓死,何四娘今后在蘑菇门内可就算是出名了。 来不及耽搁,“罗老七”已经从鬼脸道士身前跃过,准备冲向夏侯骧,夏侯骧离鬼脸道士仅有三步距离,若是让“罗老七”逮到,必是十死无生的下场,情急之下鬼脸道士只能松开手中的火把,抬起右臂搂住了“罗老七”的脚腕,登时将其下盘绊了个猝然,上身如狗吃屎般压向了夏侯骧的肚子。 在“罗老七”前扑摔倒的同时,何四娘也用飞鹰锁钩住了夏侯骧的肩膀,用力拉着他在地上翻了一圈,等夏侯骧挪了个位置后,他身下的地面上忽然露出枚铜钱来,几人眼中一亮,齐声道:“发丘印!” 想不到发丘印竟然被夏侯骧压在了身下,而这时候却又正好对着“罗老七”面门下砸的位置,说时迟那时快,“罗老七”口中惊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整张脸已结结实实砸到了地上,那枚发丘印简直如照箭画靶一般,准确的瞄准在“罗老七”脑门位置贴了上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从“罗老七”暴起到鬼脸道士将其绊倒,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上一秒还在仓促应对,下一秒已看到“罗老七”趴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夏侯云见状抢上一步,手顺着“罗老七”脑门摸到发丘印,然后死死按在眉心位置,同时说道:“道长你们快来帮老朽按住罗把头!” 鬼脸道士与何四娘闻言急忙跑过来一上一下坐到了“罗老七”身上,夏侯云另一只手横起铜镜,稍加定位后把金光打向了“罗老七”的天灵盖,这时地上的“罗老七”身体更加剧烈抖动起来,但并不是那种用力挣扎的感觉,鬼脸道士二人还算按的住,如此过了数息时间,接着就看到“罗老七”身子一挺,从他口中吐出团黑雾,那团黑雾看似无形实却有质,如同无数只微小的蚂蚁纠缠在一起,在空中飘荡了几下后快速朝甬道深处飞去。 “那鬼东西要跑!”鬼脸道士对夏侯云急声问道:“前辈怎么办?!” “莫要管,一时半会它没法再附形了,咱们先给罗把头翻过来。” 鬼脸道士点了点头,与何四娘从罗老七身上下来,然后合力给他翻了个身,可当罗老七正脸朝上时,何四娘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那鬼东西还没走!” 鬼脸道士见了罗老七的模样,也吓的赶紧握住龙鸣刀,原来罗老七的脸根本没变过来,还是个老媪的样子,而且罗老七在撞到地上后,鼻子又出了血,鲜血横流的加持下,使那张脸更添恐怖,看上去简直就是个食心婆(古代一种专吃人心的恶鬼,憎恶老妇模样)。 “二位且冷静冷静。”夏侯云摆手稳住鬼脸道士二人,说道:“邪煞肯定驱走了,只不过罗把头这脸相当于中了次风,一时半会儿很难恢复。” “面瘫了?!”鬼脸道士惊讶道:“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么?老七要是看到自己这个模样,贫道担心他会想不开。” “眼下确实没什么办法,必须得有医师针灸推拿,快则数日、慢则月余才能恢复。” “这…这…那他现在是什么状况?为何还没醒?” “很快便会醒的,道长放心吧。”夏侯云又走到夏侯骧身旁搭了搭脉,然后接着说道:“骧儿也无大事,老朽看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去除了那邪煞吧。” “好!不过夏侯前辈,那邪煞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需不需要做些防备?” “邪煞是种介于蛊术与痋术之间的古老邪术,称为‘锁头煞’,其原理是以怨尸养蛊,怪胎存煞,当生人接触到存煞胎的时候,蛊虫便会扑进其身体,使中煞者如怨鬼上身般性情大变,那罗把头面容中的老媪就是最初养蛊那具怨尸的模样,而存煞胎…”夏侯云指了指甬道深处的一道怪影,说道:“应该就在那了。” “哎?!”鬼脸道士顺目看过去,只见在甬道尽头的墙上,那道如大头怪般奇异的影子还在,而墓墙前面两步距离,正立着个很诡异的东西,乍看上去有些像人,但是细看之下比例又十分奇怪,那“人”身子很短不说,脑袋却大得出奇,好像是颗大号的草菇杵在地上,鬼脸道士看着夏侯云疑道:“那就是前辈说的‘怪胎’?” “嗯,蛊虫平日都蛰伏在怪胎的体内,只有遇到生人时才会群起袭击,方才我们用发丘印驱散了附着在蛊虫上的怨煞,使得它们元气大伤,已无能力再活动,我们去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