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道士狼狈的逃离门洞,心里叹道:论缺德,还得是你们发丘天官,这物件使出来,简直就没给李天问留活路,若是这样他都不出来,那肯定就是熏死在里头了。 众人各持兵刃,呈扇形守在门洞周围,只等着石屋内的人坚持不住,稍微露头就送他去见阎王。 如此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门洞处的浓烟开始冒得有些小了,可石屋内却还是不见有人出来。 鬼脸道士尝过这抛路白的滋味,自信但凡喘气的,绝不可能有人会在里头坚持住,于是说道:“莫不是贫道方才眼花,其实里头那厮已经死了?” 他说着回忆了下先前瞥见的那张脸,依稀只记得脸是倒垂着,而且还非常瘦,至于那张脸是谁的、是死是活他都确定不了,那么城中除了自己与李天问两伙人之外,难道还有其他人在? 夏侯云也认为石屋内的人不可能还活着,他看着逐渐散去的浓烟说道:“屋内之人或许就是之前两摊血迹的正主,他本来就命已悬悬,再经此一击,必是断命难逃,老朽看等烟雾散去,我们就直接进去罢。” “好!贫道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待会你们谁也别抢,贫道非得先进去会会他不可。” 话虽如此,可是指望低矮的门洞散净浓烟也不容易,众人又眼巴巴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石屋内这才不再有烟雾冒出来。 鬼脸道士整理好兵器,与众人使了个眼色后,迅速闪身钻进了门洞之中。 石屋内的空间不算大,直径也就六七步的样子,整体的构造正如外面所见、向上收缩的半圆形,而在门洞上方半丈高的距离,还积郁着淡淡的一层白雾没有散净,这是白磷燃烧后产生的烟气,因为质量较轻,所以并不容易沉下来从门洞散出去。 烟气将石屋的穹顶都给遮挡住了,使人难以观察到屋内的空间有多高,然而鬼脸道士此时却没空理会那些,他的目光从进来后,就被屋内正中一张吊着的给脸吸引住了。 那张脸就是鬼脸道士之前所瞥见的,正悬在烟气层的下方,其模样色如乌铁、形如枯槁,想不到根本就是不是李天问与徐一白的,而竟然是一具死而未朽的僵尸! 鬼脸道士看了看僵尸的脸,又看了看其隐在烟气中的身子,虽不清楚穹顶附近情形如何,但猜测这具僵尸多半是被捆住了双脚,倒吊在房梁上的。 眼见石屋内有一具僵尸,鬼脸道士本能的就摸向了龙鸣刀,在察觉龙鸣刀并无反应后,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心里想到方才众人一番折腾,不禁暗暗道:他娘的还真是贫道看走眼了,从哪里冒出来的粽子,害贫道这般出丑! 何四娘这时也钻了进来,鬼脸道士没回头,但闻着香味就知道谁来了,于是自嘲道:“奶奶的是个粽子,倒让贫道作了回妖。” 何四娘却未回话,也未理会上头的僵尸,而是快速来到了鬼脸道士身旁,压低了声音道:“道长,老七与夏侯前辈好像…不大对劲!” “什么?!”鬼脸道士听到何四娘语气略带慌张,赶紧转过身子,何四娘握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朝身后瞟了瞟,示意人都在门口,接着又指了指屋内深处,意思让鬼脸道士往里边去。 鬼脸道士立马会意,他与何四娘相处的日子也不短了,对于其为人、心思都非常了解,心知何四娘绝干不出挑拨自己与老七关系的蠢事,这时候说不对劲,那肯定就是出事了,于是弓着身子就窜到了对面屋墙下,然后急声道:“到底怎么了?!” “老七和夏侯前辈好像中蛊了!” “中蛊?!蛊毒?” “嗯。” 鬼脸道士一时有些懵,这周围也不见有点子(敌人),怎么会平白无故中蛊呢? 鬼脸道士之前为了给何四娘解蛊,特意去了解过蛊毒,知道这种邪术无论有多恶毒、有多难解,都存在着一个根本难题,那就是该用何种办法让受害者中蛊,术语称此为“施种”。 蛊毒自发明至今,已生出了多达百种毒类,可施种的方法却还是最初那朴素的几种,无外乎悄悄投放进食物内,或是当作别物诱惑他人服下,要么就像齐老太对亟灵姑娘们一样,直接强迫灌下,除此之外再无他法,而像民间轶闻中那些什么隔空投毒、驱虫入体的,纯属胡说八道,施蛊者如果有那本事,他都不必玩着虫子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鬼脸道士实在想不明白罗老七他二人是如何中蛊的,但对于蛊毒这东西,何四娘可是资深患者,此时只能听听看她是如何说的。 何四娘暂时也无法确定蛊从何来,只是说道:“妾身是在夏侯前辈打完喷嚏后发现不对劲的,他与老七不仅都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而且之后都在不停的挠额头,老七更是骂骂咧咧说李天问他娘钻脑门里了,痒的很,这种情况妾身熟悉,是典型的蛊虫积聚导致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