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安稳下来,那咱们就说说正事吧。”何四娘看了看孟青遥:“你和龙二姐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该说说了吧?” “就知道你憋半天了。”孟青遥回道:“我和二娘的事待会再说,你先将斗里的遭遇说清楚,怎么就染上那要命的蛊毒了?” “是啊妹子,你快说,姐姐都要担心死了。” “还是贫道来吧。” 鬼脸道士将护国盘龙寺一遍,然后又叙述了此次冒险所遇到的种种离奇境遇,接着到身染蛊毒,最后逃出生天,直给孟青遥与龙二娘听的是连连惊叹,诧异不已。 说完了下斗的经过,鬼脸道士接着又道:“这种铁线蜮繁殖能力极强,贫道估摸着北魏军队开陵时遇到的黑雾,应该就是大团的铁线蜮群,那清乐陵的暗道开开合合,恐怕早将谷底的铁线蜮放进了陵墓里,北魏军队乍然撞见,还不被它们吸了个血干髓净。” “原来如此…不过话说回来,铁线蜮这般厉害,那道长与四娘的蛊毒该怎么解啊?” “贫道其实也很茫然,不过在地底岩窟内我们发现了些线索,矛头直指一伙后背刺着龙图的人,今日全伯虞又说起了那段往事,使得贫道推断,若想解此蛊,非得从‘负龙之人’上着手不可。” “负龙之人…哎?小弟记得蘑菇门内青龙八子不都背刻龙纹图么?” “嗯,贫道与四娘也有此思虑,所以我们下一步决定西去羌地,找青龙门的人摸摸线索。” “哦?去羌水附流域?那可太巧了。” “兄弟此言何意?” “道长可记得先前小弟与你说的,在路上得了个紧要的消息?” “记得啊。” “这则消息说的正是你仙家太保灰仙庙的下落。” “什么?!”鬼脸道士闻言险些站了起来,口中连忙道:“兄弟快细细说来。” “此事是小弟从一位青衫书生口中得来的,其人与小弟颇有交情,南下途中也帮衬了小弟许多,那日到了荆州后小弟与他酒桌闲谈,他就说起了这样一件事来。” 这位青衫书生名叫巫南生,在望春阁中地位很高,是三十一代的翘楚,门中有些重要的喇嘛要出手,几乎都会由他率队去做。 那一日门中正好有个墓要倒,位置在羌水与白水交汇地界。此地水道交错、山高林密,整体的气理就突出一个“乱”字,若说有王公大族的陵寝,巫南生本人是万万不信的。 然而这座墓是门主根据县地志推测出来的,说的言之凿凿,巫南生就是不信也没办法,于是乎只能带上两个人,开始启程北上,去倒这座八字都没见着一撇的墓。 到了地方巫南生立马着手进山踩盘子,一番实地观察后不想倒真发现了些蹊跷。 “哦?”鬼脸道士来了兴致:“是何蹊跷?” “巫兄发现那附近的村落,居然家家都供奉着灰仙!” “这…这倒也不算稀奇吧?保家仙本就是民间的神位,村民供奉岂不正常?” “别急啊道长,听小弟说完,供奉灰仙说不奇怪也不奇怪,但保家仙主要乃是关外的习俗,何以羌地之中会出现支‘异类’?而且最主要的是,村落散布的大山深处,有个部族间的禁地,据说那里就藏着座灰仙庙!” “真的?!那么巫兄可曾踩过附近的盘子?” “踩过,但只看了个大概,巫兄表示他们一行晚上遇到了怪事,最后他只能孤身逃了出去。” “逃了?”何四娘好奇道:“遇到了什么怪事,居然撇掉手下自己逃了?” “不是撇掉,是那两个人被黄皮子掏了肠子,自己折在那的。” 黄皮子…鬼脸道士心中一动,连忙问道:“那处禁地巫兄可有过描述?” “有,他说那大山深处是座四面环山的湖泊,湖泊的地形十分古怪,湖中心竟然立着座孤岛,远远望去,就好像是在水面上漂着叶扁舟似的。” “这!”鬼脸道士看向何四娘,后者也是眸中有光,说道:“道长还记得夏侯云说的那段话么?” 鬼脸道士点了点头:“‘湖中山,山中庙,黄子黄孙路边跳;鬼不语,仙家笑,白老太太把门靠’,那湖中心的孤岛、袭人的黄皮子,岂不正应了暗语的前半段?!” “道长说的难道是灰仙庙的暗语?”孟青遥喃喃道:“湖中山,山中庙…对啊,这不和巫兄说的一模一样么!” “看来那里十有**就是贫道要找的地方,这次北上青龙门若是行动顺利,事后贫道定要去那里走一遭不可。” “咱们北上先经白水,道长为何不先去了结了这桩心事?”何四娘看向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