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下子想不开,也随着那害人怨种一块去了。
女儿要啥尹渡风无所不应,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给她。
眼下更莫说想吃东西了,乖宝儿有此等胃口,便是龙肉他也去屠了给她宰来。
屋内静了片刻,随即响起了小宫主含混模糊的嗓音响起:“没什么,不过是从山下集市上瞧着小贩手里头的糖葫芦又大又圆,鲜润可口,一时没忍住带回来尝尝罢了。”
“哎呀!”尹大宫主在外头直搓手道:“山下小贩的糖葫芦最不干净里,尤其到了夜里,都是卖了一整天没人要的腌臜货,大热天的外头一层糖衣都融化了,只剩酸气,怎会好吃?乖宝儿,要不爹爹给你去山里头摘新鲜的山楂,亲手给你做糖葫芦?”
百里安咬着下唇,黑润明亮的眸子晕霭湿红。
尹白霜笑出声来,姿态慵懒娇媚,朝着百里安勾了一个眼风,让他一阵脸红心跳:“爹爹可真是没见识,这山外的糖葫芦人人都惦记着,山底下不知有多少人要同女儿抢呢。
而且这外头的冰渣糖衣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容易融化,酸倒是没尝出来,滋味却是挺甜的。”
尹渡风一听有人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同自己宝贝闺女抢吃食,气得直拍大腿,张须怒道:
“山下那些没见识的刁民,要老子在场,定将她们的腿个个敲断了去!”
尹白霜轻笑道:“好啦爹爹,今日这糖葫芦我吃得甚是开心,想要去找苏靖耍耍,你先回去吧?”
“什么?!你要找苏靖?!”尹渡风这哪里依得,急得就要推门进去。
尹白霜声音再次传来,却已无了笑音,异常严肃:“爹爹,我让你先回去。”
尹渡风动作一僵,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伤春悲秋地长叹了一口气,
知晓拗不过女儿,若坚持多说,反而还会坏了父女之间的关系。
罢了罢了,女儿自两百年前起,便一直不碰糖葫芦的,今日忽然有此兴致,怕是心中起了憋闷。
听说太玄宗苏靖那丫头近年来连番擅入暗黑大陆,自不量力试图寻找到王女司离的下落,来复活天玺剑宗那小子。
反倒触怒了尸魔一族,旧伤添新伤,惹得一生沉疴难治。
修为荒废了不说,这身子骨在这三年间怕已是彻底熬干坏掉了。
常年需要借以太玄宗的长生池来疗养伤势,便是乖闺女上门找麻烦,吃亏的也该是那苏靖。
至于苏观海夫妇,总不至于腆着个老脸,敢以老欺小吧?
只是那苏靖虽说成日里生着个死人脸不讨喜,却也是个痴儿。
这人都死了三年多了,骨肉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魂魄碎的好似海滩上的沙子一般,粘都粘不回来不了,哪里还救得回来。
尹渡风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嘿嘿赔笑,连说若闺女打架没有趁手的兵器可以去他房里挑。
打架这种东西,要么不打,要么就要气势雄浑,不能带半点虚的。
便是打残了打瘸了都不怕,仙们中人,太玄宗反正有的是金丹妙药,咱们可不能输了阵仗。
尹白霜笑着回应说道,我只是找她喝喝茶,吃点糖果子,不打架。
这不解释还好,这反常的态度登时让尹渡风冷汗之滚。
百里安听她语气状似玩笑,可面上神色却极其认真,问道:“这种时候,去寻苏靖做什么?”
他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念头。
尹白霜做捧心状,嘤嘤哭泣:“所以最后一处我想去的地方,小安是不准备陪我了吗?”
神经病啊!!!
竟还真有如此可怕的想法!!!
百里安一头黑线:“你莫不是还想在苏靖前显摆得瑟?”
尹白霜委身下来,趴在百里安的身上,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随意的姿态如画中的仕女般风致楚楚。
她细细地盯着百里安,目光幽黑无底,似有隐火跳跃:“苏靖可是你我之间的故人,当年之事我尚未回敬于她,如此行事固然荒唐。
可如此一来,可以全无隐患地告诉苏靖你是我的人了,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有何不好?
当然了,还有一点是,我虽与她斗了两百年,可我从来不希望她无辜送死。
三年前她向百里羽索要尸珠,妄图前往暗黑大陆寻找王女司离下落,近年来,几次三番差点陨落死在那里,如果她知晓你还活着,想必不会再做蠢事了。”
百里安先是沉默,神情似有感触动摇,随即又深感羞耻:“可即便如此,未免也太不像话。”
尹白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又不是没看过,你同那女魅魔羞羞缠缠,我同苏靖可是看见了,那魔君脸色都不知气成什么模样了,这种事情,苏靖怕是早已习惯了,只是如果是我的话,对她打击想来甚深。
小安要知晓我是有多么讨厌苏靖,要我给她生的希望,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