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有女子才戴耳饰。”
宁非烟看着他耳垂间的殷红小点,神情颇为遗憾:“是吗?我觉着你戴着也挺是养眼的。”
百里安眯起眼睛,哼道:“虽说救命之恩,不必相报,但宁河主莫不是忘了,君归宴上你可是我以恩典从魔君陛下手中讨要来的,你本就是我的,若真要以身相许来报恩,仔细算来那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宁非烟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她愣了愣,随即甜甜一笑:“官人说得极是,若官人有需,今夜妾身便可提前准备准备,提前沐浴更衣,暖香身子,好以身侍君,还望官人莫要嫌弃妾身身怀六甲,多有不便才是。”
百里安嘴角一抽,索性与她相处久了,脸皮也练得甚厚:“无妨,我不介意。”
两人就这样愉快你来我往,分了这笔不为人知的赃物,而那一头的秽妖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痛苦抽搐不止了。
宁非烟觉得有些倦了,想早些回朝暮殿好好睡上一觉。
她淡淡扫了那秽妖一眼:“教训得也差不多了吧,赶紧打杀了吧,叫得惹人心烦。”
百里安道:“好歹也是你的一道阴魄,若是杀了,你将就是残魄之人,终身难以弥补回来的。”
宁非烟倒也看得极开,对于应当割舍之物,毫不留恋:“当她从我体内剥离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一个独立的灵魂了,永世残魄也好,我不想与她再有半分瓜葛。”
百里安看得出来她那强烈的抵触之心,也不再多言,便以神识操控她体内那两滴雨水,将秽妖气府灵台震碎。
秽妖的惨叫声中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
君归宴也因为这只秽妖的死,而彻底落幕告终。
当百里安返回魔都王城时,宴上的群魔早已散去,岁月台一片冷清,偶有几名魔侍留在那里收拾残局。
百里安并未在朝暮殿内看到红妆,听说在君归宴结束后,她便出了一趟王城,如今天色已黑,仍然未归。
他莫约猜出红妆的去向,对于红妆的离去,宁非烟不甚在意,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般。
朝暮殿虽然不见红妆身影,但有一位身着黑色官袍的魔族女子早早地候在哪里。
她身边左右两侧分别站着幻化成为魔女模样的苏靖尹白霜二人。
百里安分外诧异,见那魔官女子手执金丈,看到百里安后她面上微微一笑,见礼道:“下臣拂夙,见过一河大人。”
百里安将目光从苏靖尹白霜二人身上收了回来,凝眸看着她道:“你……找我有事儿?”
“奉魔君陛下之令,一是来为一河大人量身,好让尚方司的人提前裁备好几套婚服让大人过过眼,看大人喜欢怎般样式。”
“呃……”百里安万没有想到女魔君成起亲来竟是这般火急火燎:“那个,稍后我自会将我的穿衣尺寸写给你,我想无需让你特意亲量了吧?”
拂夙抿唇一笑,道:“如此自然也可,二来,下臣行一魔君之令,还望二位大人恕下臣无礼得罪了。”
在宁非烟极为难看的表情下,她手中金丈快点而出,并未落实在百里安与宁非烟的身上,只是在虚空中半画为圆,即逝而灭,仿佛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般。
拂夙低眉恭声道:“陛下说,君子恩典,既然一河大人在君归宴上向她讨要了非烟大人,自然不可儿戏,更不能将如此庄重的恩典当做随便讨着玩玩就算过去了。
陛下特赐予臣这只君权金丈,还望非烟大人日后以一河大人为君,为主,认清自己的身份。
四河之位陛下尚且给您留着,但切记从今日起,您的主子只有一个,莫要失了本分,千万要好生伺候着才是。”
百里安算是看出来,这魔官便是那魔君派来给她下马威的。
真不知宁非烟是干出了怎样天怒人怨罪大恶极的事,竟惹得魔君一路紧咬不放,最后还不忘再来补上一刀。
宁非烟的脸色铁青,却偏偏发作不得。
她这般傲性,从未与人为奴,如今虽说借此机会彻底摆脱了弥路那个大麻烦,断了与他之间的婚事这点让她十分满意。
但阴差阳错地反倒成了这只蠢猫的所有物,又当真是叫人大起肝火。
瞧着宁非烟的神情变化,拂夙知晓这次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她面上笑意不散,继续道:“还有下臣身后的这两位,既是大人在君归宴上看中的,魔君陛下自然也就一并允了,陛下对大人一片热诚之心,还望大人莫要辜负了咱们陛下的宠爱才是。”
这‘宠爱’二字,使得是让百里安真真牙酸不止。
崩紧了精神好不容易将魔君陛下派来的狗腿子给打发走了,宁非烟眼皮子一撩,没有半分与人为奴的自觉。
她看着门口俏生生的那两位,哟呵讽笑,主动挑衅:“看来也没有白让你参加君归宴嘛,这不让你白得两个大美人,平日里看着正儿八经的,原来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