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也就意味着你撬开了秦楼那个女人的嘴,倒是有些本事。”
金仙丰虚双臂抱胸,对于百里安的来至,丝毫不惊慌,面上神色好似逗弄戏谑猫狗的玩客。
他对于百里安眼中滔天的怒火与恨意熟视无睹,眼底玩弄的笑意深浓:
“别白费力气了,我在她体内种下的三根异金针施了附灵咒印。
凭你如今的力量,是怎么也取不出这三根异金针的。”
异……
百里安记得这本是活迹于邪荒之地的一种蛊虫,此虫专吸食人的精元血气。
而且只食女人的精元血气,是一种极为阴邪的蛊虫。
此蛊生于极阴之涧,毒性苦寒,取女子精元血气存于虫囊之中,以血炼之,是为奇补珍宝。
故此这异,也是专攻采补之道邪修的重要辅助品。
只是那邪荒之地,早在四千年前就被上清仙界出兵讨伐肃清。
早已夷为平地,化为沧海。
这异也早已绝种无迹。
想到这里,百里安定定地看着金仙丰虚,目光幽暗无比。
这也就是说,这金仙丰虚并非是被寿元将近的绝望命运逼得走上如此极端的道路。
而是从一开始,金仙丰虚他心中对追去长生不灭的贪念欲望就已至胜。
在仙尊圣令之下,他竟还是私自藏下了异,炼出这种邪恶至极的东西。
百里羽听到金仙丰虚竟是以异这种淫邪之物对付嬴姬,心中的那股野火越烧越烈,眼睛泛着红光,恨不得撕下丰虚浑身的血肉。
“丰虚!你身为金仙却行下如此妖邪之时,当真是枉为仙人!你行下的种种恶行,就不怕仙尊大人定罪于你吗?!”
金仙丰虚那双淡然微笑的眼睛下深藏着残暴与疯狂:“真是愚蠢啊,本座既引百里剑主入局,自然就会做得干净利落,半点痕迹不留,你不会有机会活着上报天听的。”
他摊开手掌,掌心虚虚握着百里羽那道渺小的身影,笑容逐渐邪恶:
“天玺剑主百里羽,因心魔反噬,暴毙于十方城!
这个死因,足够给仙尊祝斩一个交代了吧?”
“可笑!我百里羽心中坦荡磊落,无所畏,无所惧,道心坚定,何来心魔之说!”
金仙丰虚长长地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嬴姬的身上,直接而露骨邪恶:
“现在没有,不代表着来日没有,看来在海神祭上,本座同剑主大人说的那句话,你并未放在心上啊……”
百里羽眼眶赤红!
“我会杀了你。”
气血翻涌得厉害的百里羽发现有人说出了他此刻的心中想要说的话。
百里羽面上一怔,他转眸看过去,只见抱着嬴姬的那个少年,他慢慢抬起被血色晕染的俊美脸庞。
深邃的瞳孔说不出的幽黑,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抬首望来的鬼魅。
他抱着嬴姬,缓缓起身,周身没有杀气,也没有戾气。
但眼底幽幽的光凝聚复又散开,似有种毁灭性的因子在隐隐作祟。
语气说不出的平直。
他再度重复着那句话:“我会杀了你,金仙丰虚,不管你逃到何方,不管是否有神明庇佑于你,我都会杀了你。”
“你会为你愚蠢又天真的欲望付出代价,你所求的长生之道,我会亲手……毁给你看。”
“我会为你带来你所畏惧的一切,死亡,灾厄,毁灭,归终。”
百里安好似预言一般诉说着:“金仙丰虚,你会死在烈阳之下,竭海之中。你所追求的白银门,终会在你枯朽的身躯前崩塌。”
极其平淡的言语,看似虚张声势的言论却是让人莫名寒栗,像某种天窍乍然被打通。
这天地道象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按照这个人的喜怒爱恨而发生真实的改变。
……
……
遥远的暗黑大陆,四处浮游着巨大的陆地板块,坐在一座巍然伫立的高殿王座上的女人好似受到了某种感应,猝然睁开鲜红双眸。
冕旒下深邃的血瞳熠熠明亮,她薄而优美的猩红长唇缓缓勾起,眼底慢慢浮现出的一缕笑意似微感意外。
她缓缓抬起右手,尖锐纤长的指甲尖泛着乌冷的寒光,摊手之间,一颗虚幻的鲜红失珠悬浮与掌心之上。
珠中似藏三千世界,变化万千,逐渐倒映出百里安的身影。
尖锐的指甲轻点虚幻的尸珠,画面随之消失不见。
“愚蠢的臣弟啊,看来你也终于亲身体会到了仇恨的滋味,不过这么快就觉醒了孤的言灵天赋,的确令人意外。”
司离淡淡说道,忽蹙起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心口处那道贯穿前后胸腔的鲜红剑伤,有着薄暮般的血气正缕缕从中散出。
这是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