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这个名字!”秦楼的声音一下变得尖锐激烈,目光深深怨毒。釉
秦义嗤笑:“真以为做了几年十方城的执事官,你就是人人敬仰的秦楼了?
即便你烧了那间青楼,找来了其他妓女的尸体来瞒天过海,可你依旧是梁婉香。
不要忘了,是我给了你作为一个人的体面与尊严,我能将你送到老祖的身边,将你送到他方佑的身边,你身子给了也就给了。
但不要忘了,你始终是我的人,心就莫要轻易许给了旁人,不然,我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楼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男人面上轻蔑的笑容,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又如何?你说得不错,起初你将我送到十方城来时,我的确图的是方佑这个人手中的权利与金钱。
我不择手段,我百般示好,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凭借这我的头脑与手段,我很快就成为了十方城最有权势的人之一。釉
即便方歌渔那个死丫头再如何无法无天,作为先城主的女儿,她都只能冷眼旁观我这个外室女在她的父亲书房里过夜。
她那两个哥哥对我更是恨之入骨,很好,世上恨我的男人何其至多,可我就偏爱他们两个恨我恨得要死却偏偏拿我没有办法的愚蠢样子。”
“很快,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秦,我爱方佑手里的权利更甚于他这个人,听到这里,你是不是很吃惊?”
秦楼吃吃的笑了起来,她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自己凌乱的发丝,目光嘲弄道:
“像我这样的女人,居然还能够爱上一个人。尽管这份爱不多,微小到不论在灌溉多少水分,都无法再生长一分去撼动我对权利的喜爱,可即便是这样,那份不多的‘爱’却是真实存在的。”
秦义面上勾起的唇角慢慢沉落了下去,那天生风流的浓眉逐渐呈八字下垂,让那张脸慢慢透着一股诡异的丧气,他嗓音幽幽地打断了她的话:
“梁婉香,你真的是……在找死啊。”釉
秦楼却宛若没有听到他那逐渐变得危险的语气一般,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你方才说是你给了我为人的体面与尊严?不不不,我不管方佑待我是如何,但在十方城的日子,我才觉得我自己是个真正的人,而不是被你赠来赠去的物品。”
秦楼目光含笑地看着秦义,道:“秦义,你从来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若你是来带我走的,根本就不会同我说这么多废话。
所以啊,方佑他尽管将蛊令给了你,但他不过是给了你一个靠近我的权利。
至于要不要跟你走,选择权在我手上。”
“他一直都给我选择的权利。”
“秦义,这才是生而为人的体面与尊严,懂了吗?”釉
秦义眯起眼睛:“真是不得不佩服方佑这个人啊,居然能够将你这种女人驯化到这种程度。”
秦楼眼底起了一丝倦意:“像你这样天生优越的公子哥,又怎么会懂我们这种生来低贱在泥里的小人物的挣扎。
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任由你取舍的贱草,可对于他而言,却知晓即便是贱草,也有着属于自己的价值。
在他点破我身份的那个瞬间,我是绝望的,同时也是欣喜的,这也就意味着,他很早便知晓了我的身份,并且接受了不堪那一面全部的我。”
“若非是我将事情做得太过惹他生气,他依旧会当做什么事都不知晓地继续让我留在十方城内,坐拥最大的权利与财富。”
说到这里,秦楼神情微黯:“我沦落自此,只怪我自己做事留了尾巴,受人把柄,但我……从来不怨他。”
“不怨他?”秦义冷笑:“好一个不怨他,世间大凡最忌自我催眠脑补,我宁可你是个蠢笨愚昧之人,也不愿你自作聪明的将自己投入到这种美好救赎的可笑故事里。釉
不过是小小的一点甜头,就叫你身心具赔!梁婉香,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秦楼眼底藏着一丝疑惑。
秦义对她素来都没什么好话,往日嫁在秦家时,比这更难听羞辱的话他都说过,可‘失望’二字,却是头一回从他口中听到。
秦楼看着他,眼神疑惑道:“你在着急什么啊?”
尽管他压抑得很好,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似乎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心情就一直很糟糕着急。
秦义脸色唰的阴了下来,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秦楼道:“你再问多少遍都是一样的,我不会同你走的。”釉
得到回答的秦义,眼底有汹涌的火焰烧着。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极其难看地站起身来,语气捉摸不定:“好……很好。”
他指间忽然多了一枚黑色的叶子,扔到她的面前,冷冷说道:“那你就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吧?”
秦楼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