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扎入皮肤里,顿时揪得人又痒又疼。 “殿下……殿下!” 她本就处在担心被揭发惊怖之中,原本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太孙殿下向来宽仁大度,待我也算不错,再加上一根情丝绕,多半愿意帮我渡过此劫。 哪想他不仅帮,还如此苛待,如此…… 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破了防,霎时间,无力感、心酸、难受、恐惧统统交织在一起,一股脑汇成了眼泪,扑簌簌地从眼眶中滑落。 她的心绪精准无误的透过情丝绕渗入他的心里,已默念百遍“清心咒”的太孙殿下心房又一次疼了起来,他虽背对着她,听她小小啜泣声,忍不住道:“别哭。” 这“不哭”二字,偏令她委屈更甚:“太孙殿下这么欺负人……连哭都不让了么?” “我何时……欺负你了?” 她抽泣了两下,“你明明早就认出了我,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不小心、碰碎了天书,自知罪孽深重才会不敢承认自己身份的,可你还要装作不知道,站在一边看我笑话、等着我自己露出马脚……” 她越想越恼,越说越气,越说越不讲理:“早知道在青泽庙的时候我就不回头、不去救你了,索性由着殿下你被那只狼妖打死,被那一群念影吞了,也好过我暴露身份,现在还要被这个讨厌的东西折辱……” “明明是你……” 他眼睛始终紧闭着,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挣开,却在回身之际,整个人倏地愣住了。 月色轻笼在她身上,披衫不知何时已从肩上滑下,半透襦衫下的肌肤线条柔和又清晰,雪胸虽有遮挡,可即使是这样昏暗的屋内,依旧透出一种娇嫩细腻的光泽。 被缚仙索背缚着手的小娘子蜷着身子倚在床上,柔白圆润的肩头正在微微颤抖,面颊涨得通红,嘴唇也是殷红的,纤长的睫毛像在水里浸泡过了一样,湿眸倒映着破碎的月色。 仅仅这样一眼,宛如实质穿过重重障碍撞来,撞得人心口阵阵发软。 一霎时,他只觉得心顶处好容易压下的炙热陡然蔓延来,原本的疼痛被另一种感受取代——就如同一种灭顶般的本能。 他突然间不知所措,飞快地挪开眼。 奈何缚仙索却没有这样的自制力,它诚实的“啄”紧她,毫不怜香惜玉,生生将她还想说的话给哽了回去。 司照这才意识到缚仙索的失控,立时竖起食指中指,一捏诀,仙索陡然一缩。 柳扶微急急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缓过劲来第一句就道:“殿下差点勒死我了!” 司照没应。 他快步踱到窗边,推开窗门,手扶着一念菩提珠,迎面感受着尖锐的寒气砭着皮肤,雪雾粒粒分明,覆在他的眉眼之上。 柳扶微挣扎着坐起,却发现这条缚仙索虽是松了,仍解不开,恼道:“你……到底放不放我?” 原来这绳索方才捆绑时不经意间打了个结。 “殿下!” 司照僵了僵,听她反复唤自己,这才慢慢回身,踱到床边,坐下。 绳结正卡在肩窝处,他沉默着伸手,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剥解。 窗外的雪花无声地飘洒,火盆里的炭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正经炙烤。 宛如人心。 即使隔着细细的仙索,哪怕全程没有与她的肌肤触碰过,依旧能感到她雪肩的柔软,以及淡淡莹润的香气。 小娘子肤如凝脂娇嫩,平日里,只怕是些许剐碰都经不起来,是以,当缚仙索抽开时,白皙的锁骨之下,那一抹浅红的勒痕尤为扎眼。 像一朵朵落在雪地上的……蔷薇花。 她忙拿被褥盖住自己。 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短短一霎就挪开了。 他向来冷静自持,也明明已浇了一身的冬雪气息,可此刻呼出的团团热气都能瞬间凝成霜花儿。 “抱歉”二字就在口中,到底没说出来,他拿回缚仙索,出于惯性的想系回自己腰带之上,但一想到这仙索上一刻所碰过之处,只觉烫得慌,几乎握持不住。 “柳小姐自己胡乱种下情丝绕,本是你……先招惹的我。” “分明是殿下三番五次打断我的话……” 他俊脸依旧幽沉,这次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你先前铸下的错事姑且不论,我让你停下时,就应该停下。一面施展咒术,一面求我帮你,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我当真已经停下了了……情丝绕本就是不同于夺情根,只控人心绪术法,也不损人身体,尤其对于七情淡薄的人来说,微乎其微的作用而已,”她前头哭意太盛,这会儿尚未完全止下,一边拿手背去抹自己的泪痕,“别人被种都好声好气的